秦晋感觉自己的耳朵和吉他都受到了侮辱,没当场暴起已经是他良好的修养和家教。 宋时书弹了几下,仍然微笑着,看秦晋:“够了吗?” “……够够的了。” 秦晋一言难尽。 这么干净漂亮,气质纯澈美好的少年,是怎么弹出这种曲子的? 他已经明白,对方非常明确,身体力行的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对音乐领域很不熟悉,没有天赋,八竿子打不着。 可是不懂音乐,怎么会…… 宋时书看出了他的疑虑,或者说,他等的就是这种疑虑:“因为艺术,很包容啊。就像老饕们,可能不会做菜,但能品出不同菜式里蕴含的美味,听歌的普通人,大部分都不懂原创音乐,但也总能找到自己能徜徉的音乐海洋,就像拍卖行的顾客,几乎都不懂翡翠雕刻,却能仅凭眼缘,选定一个又一个精品。” 会欣赏,不代表懂你,懂你,不代表懂这个行业。 秦晋沉默。 “你的龙牌碎了,为什么没重新戴一个?”宋时书放下吉他,“你爷爷给你雕刻了新的,你不应该不知道,你不戴,那牌子也不可能给别人。” 秦晋声音微低:“我配吗?老爷子作品虽然市场上不那么受追捧,没那么大名气,但在一群人眼里,是非常顶级的存在,没有人对他的技术质疑,我是他孙子,要戴什么,难道不应该自己雕刻,别给他丢人?” 宋时书不答反问:“你知不知道,老爷子一直听你的歌?” 秦晋:“不可能。他总说我这是靡靡之音,从来没有支持过。” 宋时书:“他那么别扭,当然不可能当着你,或者任何人的面听,都是偷偷的。” 秦晋意外:“你怎么知道?” “昨天聊天时,他老人家说漏了嘴, ”宋时书重复了当时的过程,“……我们在聊起雕刻图案,说起月亮这个元素,提到了一个lt;a href= target=_blankgt;宋朝的词牌名,你也有一首歌里化用了这首词的意境,为了节奏韵脚,做了微调,椰糖饼干是你在那首歌里独特的,化用的通感符号,如果在别的时候谈及,并不算违和,可偏偏提到月亮,提到这个词牌名,还知道这四个字,就很明显了——他一定听过你的歌。” 秦晋难以置信,这首歌并不是那么有名气,流行和传唱度也并不那么高,还是好几年前的老歌…… “可他那么嫌弃我做这一行——” “可能也不是那么嫌弃。” 宋时书看着秦晋:“你做这一行这么久,他除了跟你斗嘴,真的做过什么阻止你的行动吗?” 秦晋眼瞳颤动,慢慢恢复理智,思考之后,摇了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