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心思细密,甚至算得上体贴,又有一种不经商量就替她做决定的“霸道”。 曾经的姜郁也沉溺于这样的“霸道”,为意料之外的安排感到惊喜,甚至感动。 或许因为那时生活过于寡淡无趣,她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城市,和家里人几乎没什么联系,宿舍与教学楼间两点一线,朋友不多,未来迷茫,日子沉寂得好似一潭死水。而秦颂的出现则像是在这水中掀起一丝波澜,打破她原本的平静,带她感受从未有过的新鲜体验,以他认为最好的方式。 那时她不觉得“霸道”,只当是另一种关怀照顾,如今时过境迁,她早有了自己的生活方式,亦可能是年纪增长令人讨厌改变,这一刻的姜郁只觉得计划被人打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她不想吃宵夜,只想早点回家泡个舒服的热水澡,再敷一张冰镇过的面膜,然后舒舒服服地钻进轻盈似云朵的羽绒被里睡个好觉。 “喂?”秦颂许久没听见她的回应,又叫了一声。 姜郁知道他是好意,只是没有挑对时机,可谁又能真正了解另一个人的想法,就像她也并不了解秦颂,在他最需要被人了解的时候。 想到这,她又释然一些,压下前一秒的烦躁,对秦颂说:“下面没地方吃,都下班了。我接你上来吧,你在一楼闸机那里等我。” 这个时间点的写字楼已经空空荡荡,一楼大堂只留了一半灯光,值班保安坐在前台打着哈欠,“嘀”的一声刷卡声响,姜郁从闸机里出来,冲不远处的秦颂招了招手。 男人一身卡其色薄呢大衣,未经打理的柔顺短发搭在额前,比往常少了几分正经严肃,手里提的袋子没有外卖小条,像是从店铺里直接打包来的。 “你这是……跟人出去吃饭了?”姜郁将人打量一番,感觉不像是才下班。 “跟几个老同学聚了聚,就在附近。”他笑了下,抬起手里的袋子,“他家的粥不错,正好给你带一份尝尝。” 两人坐上电梯来到律所楼层,这时律所也没人了,只有姜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她带秦颂过去,是间面积不大的单人办公室,没有窗户,拐角式的大写字桌几乎占掉一半空间,另有一个摆满工具书和档案盒的书柜和一个小型双人布艺沙发。 姜郁指了指沙发,“坐吧,地方有点小,不好意思啊。” 秦颂将装食物的袋子放在沙发前的矮茶几上,说:“挺好了,还是单间,比我们强。” “你们那办公室多敞亮,窗子也大,外头有花有草的。”姜郁把热水壶坐上,按下开关, “我之前都坐外面格子间的,去年才搬进来,熬到高级合伙人才有带窗的办公室。没办法,这边租金太高,想充门面也不容易。”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