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张望开始,程砚这才拂了拂袖,装作刚来的样子,迎着许溪云的视线在她对面缓缓坐下。 许溪云有很多问题想问。 譬如: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找你。 又譬如:你为什么要帮我。 但心里慌乱非常,她迫不及待地要告诉程砚。 有大事要发生。 程砚似乎也发现她和往常不太一样,明亮地眸子里有焦虑的光线在生长。顺着她的视线缠到他的身上,叫他的呼吸也被对方打乱。 “关于自海轩,你有什么想法?想好怎么做了吗?” 程砚避开许溪云如灼的视线,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此时院内只有他们两个人,静谧得可怕,不知是谁先有了动作,脚下的树叶发出清脆的响声。 “程砚,今年冬天,有灾,有大灾。” 许溪云一字一句,平静严肃地说出。 闻言,程砚眉头紧锁,嚯得抬起头来。 自海轩的事情他不是没听说,许溪云去大闹一场他也知晓。 这事说到底也是因他而起,所以他才会做好准备,想着许溪云一个人若是处理不好了,也许会来找他帮忙,他才会提前在这里候着。 可是她这说的什么意思? 什么灾? “是真的,程砚,你信我。” 见程砚不出声,许溪云以为他这是不相信的意思,一把抓上他的手腕,用力大到手中的茶杯都晃了一晃,溢出些茶水洒到程砚身上,淡蓝色的衣服印出深蓝色的印迹。 程砚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你慢慢说。” “程砚,我上次去自海轩和那老头争论,我不是瞎说的,今年的天象真的有异。” “而且你看,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反常了,很多百姓都感觉到了,只是他们不当回事,但是我们不能装作不知道。” 许溪云从地上捡起几片叶子,放在小石桌上。 细细的叶片或内卷或外卷,留着明显的叶脉凸起,像枯黄的老人臂膀上攀爬着的青筋。 “你看,连石榴叶都枯萎卷垂了,它都感觉到了。” 程砚顺着许溪云的视线看了眼她手中的叶子。 确实...往年落叶,枯黄是有可能的,叶片却不曾卷曲。 卷曲通常代表着肥料不够,但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又怎么可能施肥不够? “你继续说,这代表着什么?” 许溪云眼睛直视程砚,心也沉到了底部,像有人绑着块大石头,投进了井里,却没有一点回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