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任维带回来的人,任维作为潭州里里外外知名的书生,虽说混得不太好,可名声地位却是大家公认的。 是而他领回来的人,纵然是个小姑娘,他们也不敢质疑半分。 许溪云披风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被冻得通红的小脸儿,嗓音脆生生的,只那双明亮地双眼,倒是莫名闪着让人信服的光芒。 见大家隐隐有长谈的气势,又见许溪云冷得嗓音都带了些颤儿,任维看了一眼程砚一眼,提出换个暖和点的地方再细谈。 屋顶破着个窟窿,簌簌的凉风肆意地灌入,却没有一个人道一句冷。 许溪云站在一头,慷慨激昂地向村民们解说着。 “咱们目前需要做的事情有这几样,须得争分夺秒,才能有最大的效果!” “第一,中耕。 如今的土壤已经板结,地温下降,农作物根部根本不能正常生长,所以当务之急便是要松土,划锄。将冻得严实的土壤耕松,提高地温,改善土壤通透性,来促苗早发。” 许溪云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众人,见他们纷纷理解,附和着点头,这才继续往下。 “第二便是要剪叶。 我方才看到有许多村民已经把被冰雹砸烂的叶子剪了下来,堆在了一旁,这是正确的。空留那些叶子只能占据本来就不多的生存空间和营养,及时剪去枯叶和被冰雹打碎的烂叶,也能促进新叶生长。只是现在气温条件不合适,可能生长缓慢,大家须得有耐心。” “这就要提到我将要说的第三点。” 许溪云正欲接着说,人群中却有一个手略有些颤颤巍巍地举了起来,在一众人头中颇为醒目。 见许溪云点头示意他说,小老头礼貌地提问:“敢问许姑娘,既然这农作物都被破坏了,为何我们不干脆全部挖翻锄去,播种新的种子呢?这不是比那剪叶要来得便捷省力的多吗?” 众人听了此言,也纷纷面露疑惑之色。 他并不是刻意找茬儿,躬耕了大半辈子,就仅有的经验来看,能提出这种疑问也实属正常。 许溪云微微点头,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不急不恼,温声解释道:“方才我看了大家种的农作物,根部未被完全破坏,此时剪叶促进它新叶生长,则是最稳妥的方法。若是此时选择翻种,适宜新种子的生长期已经过去,效果未必会比现在好,而且更加花费精力和金钱。” “我知道,接连经受了两次大灾,大家此时定是入不敷出,故而能省则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