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打听过了,她收到信就出宫了,说什么去白云观。” “我提及她与漕帮的渊源,她就算明知信不是沈居墨所写,也只能赴约。” 女子难掩好奇,“那她到底与漕帮有什么渊源?” “不清楚。” 女子的嘴角往下一撇,“我到底不是敬妃那般的美人,连你一句实话都讨不到。” 沈居安笑了,“那是许给我十万两雪花银的人,就算长得像个母夜叉,我也得高看一眼不是?” “好大的手笔,我的确是比不了。” 沈居安笑意更浓,“堂堂楚王妃,说出这样的话,谁会信?” 没错,女子正是楚王妃。 沈居安又道:“我没骗你。只是听沈居墨的心腹提过,裴太后与漕帮颇有渊源,再一想太后与沈居墨一向都是不惜血本儿地帮扶对方,便断定此言非虚。如果清楚首尾,我报仇的法子,就不是这种路数了。” 楚王妃思忖片刻,“也是。恨裴行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以前真没想过,她贵为太后之后,宫外第一个出手的竟是你。有一说一,以她那种狠辣的性子,当初对你已是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沈居安眼中闪过浓烈的恨意,“废了我的右手,等于废了我多年苦学的大半绝技,遇到强敌只能如丧家犬一般落荒而逃,这叫手下留情?这分明是杀人不见血!” 楚王妃只能了解却不能理解他的仇恨,但是,她喜闻乐见,“没关系,反正你已布下死局,只要裴行昭赴约,便能一雪前耻,淋漓尽致地报复回去。” 沈居安眉宇恢复了平静,“报复的事儿,还要看你的手段。裴行昭是比男人还可怕,却终归是女子,女子的软肋,只有女子了解。” “我的手段,说起来也没什么,”楚王妃的柔媚笑容中掺杂了丝丝缕缕的恶毒,“不过是备好的那几个小倌侍卫,要他们由着性子服侍太后娘娘,待她说出我们想知晓的事情,便将她和一个小倌扒了衣服捆一起扔到御街上,到那时……可有乐子好瞧了。” 沈居安予以赞许的一笑,“的确不算什么,但一定很有效。而且,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合力整治她,不愁她生不如死。” “就是这个话。”楚王妃顿了顿,正色道,“我可把王府最好的二十名暗卫都交给你调度了,你也请了江湖绝顶高手相助,布阵埋伏,一定能将裴行昭生擒吧?” 没有这些前提,她也不敢来这里。江湖是什么,她不清楚,只是屡屡听闻,江湖中顶级的高手、杀手,绝对能胜过朝廷倚重的武官将帅。 “一定。”沈居安道,“这一局棋,你输不起,我更输不起。” “那我就心安了。” 语声未落,她听到外面传来的闷哼声,面色陡变。 沈居安神色一凛,“来人!” 回应他的是灯烛被暗器熄灭,室内陷入盲一般的漆黑。再看外面,亦是没了灯光。 他没随身带火折子的习惯,只能强迫自己用最短的时间冷静下来,以听觉分辨目前是何情形。 门窗开启又关拢的声音、机关触动射出毒箭毒镖的声音、人负伤濒死时发出的惨叫声倒地声…… 声音相继传入耳中,他无法判断,伤亡的是自己人还是敌人。 室内弥漫起血腥气,越来越浓。 “怎、怎么回事?怎么办……”楚王妃的语声充斥着惊惶,又倏然止住。 沈居安感觉不妙,刚要问她怎么了,喉间却是一凉,是被人用利器抵住咽喉带来的寒意。 他的心沉了下去。 短暂激烈的交战之后,整个雅间陷入静寂,片刻后,灯烛一盏盏被点亮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