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行贿上峰。 “您把他收拾了,如今他已是庶人,可我不解气。 “我只想找到适合的机会杀了他。 “可在这些之后,我娘居然看他可怜,好几次背着我托门路帮他,我便也恨上了我娘,完全不知道她那脑子里装的哪种泥浆水。 “杨家,我不能离开,我是杨楚成的妹妹,可我也忍够了。 “我进京的一路都在想,杀了徐兴南,我便是有罪之人,不再是什么郡主,这无妨,只是辜负了您的恩情。 “可我要是不杀他,就算到死也迈不过这一关,连自己都厌恶。我能说的是这些,更不堪的,就不脏您的耳朵了。” 杨攸语声顿了顿,抬起脸,目光中跳跃着奇异的光火,“上次进宫,我故意照着我娘的意思说话,想惹得您发作,当即夺去给我的一切,可您没有,似乎只生杨家的气。 “这两日我又思量了一番,还是不相信自己能安心当差。 “我必须要报私仇。 “您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容我了却心愿,再回来听凭您处置,可不可以?” 能说的是这些,更不堪的她不肯说,到底还经历了什么?徐兴南那个混帐,是不是惩戒的早了?是不是应该留他犯下更大的错,让杨攸亲手处置他? 但也不能这么想,她不能替每个人做决定,不能一直分担他们每一份悲喜。 这就是杨攸该自己了断的事。 略一斟酌,裴行昭和声道:“终归还是我识得的杨攸,这便好。与我坦诚相待,便不会吃亏。” 杨攸眼中的恨意倏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晶莹的泪光,哽咽道:“那您愿意成全我么?” 裴行昭换了称谓:“哀家要给杨郡主一个差事:带上韩琳,去找徐兴南,收集到他足够杀头的罪证。”顿了顿,又道,“杀了他。”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3章 当晚, 裴行昭在寿康宫为马伯远设宴,张阁老、禁军统领颜学开和、许彻、陆雁临作陪。 皇帝闻讯后, 想着自己不在场, 几个臣子与太后说话更自在,便没去捧场,差人送去两坛九酿春, 着御膳房加了几道硬菜。 太皇太后和皇后闻讯,一个赐了两道菜, 一个送了葡萄美酒。 因为都是老熟人,裴行昭便不拘礼, 和几个人围着偌大的圆桌坐了,左手边是张阁老, 右手边是马伯远,其余三人按品级就座。 酒至半酣, 颜学开、许彻和陆雁临兴致浓烈地摇色子拼酒的时候, 马伯远与裴行昭提及一事:“宫里王婕妤的知府父亲,在我的辖区。前一阵宋阁老打过招呼,便有王知府的同僚、下属弹劾他, 我正命人办着呢。私德实在不敢恭维,上次考绩评了个差, 要不就打发他回家吧,一门心思要儿子,踏踏实实忙这事儿去。” 裴行昭莞尔,“行啊。宋阁老这人着实有点儿意思。”宋阁老怵谁,要么拼命地往前凑, 要么当面服软, 要么见缝插针地揣摩着对方的心思办些事儿。这件事, 是品出她赏识原东家,便去找与原东家和离的那厮的不是了。 马伯远也笑,“可不就是,万金油似的。” “这事儿倒是办得恰逢其时。”张阁老接话道,“接下来北直隶设织造局,要找商贾帮衬,原东家便是首选吧?” 马伯远颔首,“她有些生意就在我的辖区,最先想到的只能是她,前几日递话了,人家问清楚原由,特别爽快地应了,说何时定下来,便去松江一带聘请技艺精湛的人手过来,按部就班地筹备。” 裴行昭问:“那您这边还有没有难处?种子的事儿有没有着落?”她对种地没经验,却也知道,作物种子都要精心挑选好的,以马伯远目前手里的那些,怕是不够用。 马伯远笑得很舒心,“有了,我跟云南、松江两地求助了,松江那边看着你跟我的渊源,加上你曾在那边任职,立马应了,说以后情形喜人的话,别挤兑他们就成,有好大家分;云南那边一口回绝,说我胡闹。也正常。” 裴行昭点了点头,“办什么事儿都是这样,不可能谁都赞成。既然种子有了着落,就不需要向云南那边的官员施压了。往后情形好了,咱们再跟那边显摆。” 马伯远和张阁老都笑了,前者又很庆幸地道:“原本今年是节气到了,但春日来得迟,解冻得晚,不是好事。可我疏通各方面关节需要时间,老天爷这也算是多给了我半个来月,搁往年,这就得播种了,今年则要再过个半月二十天的,满够了。” 裴行昭和张阁老同时端杯,和马伯远碰杯,“辛苦了。” 家宴一般的宴请到戌时结束,宾主尽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