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座,走到了边知语面前,一手没轻没重地托起她的脸,另一手狠狠地掴在她面颊上,“不知廉耻的东西!一想到这些日子时常与你们母女二人相见,我便反胃!”撒完气,她转向裴行昭,深施一礼,“臣妾被不入流的货色蒙蔽,竟还有心让她们登堂入室,实在是不该,请太后娘娘降罪。” 裴行昭倒也懒得跟她计较,淡声道:“知错了便好,往后再想为燕王张罗婚事,不妨与他商量着来,到底谁都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 “臣妾谨记!”李太妃道,“臣妾实在是无地自容,还请太后娘娘允许臣妾告退。” “你去吧。” 李太妃道谢,起身后离开之际,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垂着头的边知语。 裴行昭对林策道:“事情说完了,便不需再放在心里,不值当的人,便不需介怀。” 林策称是。 裴行昭问这件事的主角之一:“边知语,你作何打算?” 边知语低声道:“民女……民女不想辩解什么,只想请太后娘娘听民女禀明想说的要事,之后听凭太后娘娘、林郡主发落。” 裴行昭沉吟着。这种人的话,她真懒得听,可是边知语又再三强调是大事要事,又真有点儿好奇。 林策建议道:“太后娘娘,您不妨一事归一事,且听听她到底要说什么。” 燕王适时地告退:“已经没臣什么事儿了,而且臣也有些不舒坦,该回府用药了,还请太后娘娘容臣告退。” 边知语说的话,兴许是他不该听的,他不想吃顿饭就惹祸上身。裴行昭很理解,顺势道:“行啊,跟太妃一起来的,便该一起回去。” 燕王行礼后离开。 杨攸想了想,也起身告退。她是觉得,边知语要是再抖落出点儿林家什么事,往后自己见到林策,总归有些尴尬——谁会愿意自己的一些老底被外人知晓呢? 裴行昭也清楚杨攸的所思所想,当即准了,叮嘱道:“明儿一早到清凉殿,习惯了有你在跟前儿。” 杨攸笑着称是,踩着优雅的步子走人了。 裴行昭起身,带上阿妩、阿蛮,唤上林策、边知语到书房说话。 阿妩、阿蛮在裴行昭和林策跟前分别奉上果馔和陈年竹叶青。这几日,裴行昭心里不痛快,跟前常备着酒,林策也是个有事没事就爱喝几杯的,方才饭没正经吃几口,酒也一定没喝尽兴。 裴行昭喝了一口酒,有些慵懒地倚着座椅靠背,微微倾斜着身形,吩咐边知语:“有什么话,你只管说,没外人了。” 边知语却道:“民女绝不会指摘林家或林郡主只言片语,但是,要说的话,郡主不宜听闻。” 裴行昭不待林策有所反应就道:“那是哀家该考虑的事儿,你只管听命行事。” “是。”边知语抬起一边面颊浮着巴掌印子的脸,目光敬畏而诚挚地望着裴行昭,“有些奇闻,太后娘娘相不相信?譬如未卜先知、借尸还魂、转世重生之类的。” “这话怎么说?难不成你是有那等奇遇的人?”裴行昭明显有了点儿兴趣。她不信神佛,但对于一些奇闻,倒是保留看法,不相信,也不会一口否定。 边知语道:“民女倒不是属于刚刚说过的那些情形,只是怀疑,自己是有幸重活之人。” “说来听听。” 边知语称是,娓娓道:“两年前,民女大病了一场,一度是觉得自己死了,完全没了意识,待得清醒之前,做了一个过于冗长的梦,有了很多不该有的记忆。 “家母……家母委实品行不堪,也一度将民女带得全没了廉耻之心。家母守寡之后,因着举目无亲,家境实在拮据,便以色侍人,以此换取钱财。 “民女生的那场重病,是因与她争执僵持不下,气闷忧心所至。家母要把民女送进……送进名为佛门净地实则是风月之地的尼姑庵。 “要是那样,民女便当真成了风尘女子,那样的火坑,一旦跳进去,就休想脱身。 “而在清醒之后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