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帐篷中,他处理着刚送来的奏章,正等黄御医过来。 却被告知,来京的路上昨夜下了一夜大雪,恐怕要到傍晚,人才能到,赵酀有些不悦,却也没办法。 幸好围场这里不曾下雪。 看余心乐这样疲惫,赵酀已经准备留下陪他,叫其他人去打猎便是。 没想到,余心乐自己惦记着玩,再困也在太阳出来后爬了起来,并坚持不睡,他闻到熟悉的栀子花味道,便知道赵酀又给他抹那种药膏,正有些不好意思,他娘来了。 “囡囡,醒了,今天还好吗?”程清晖匆匆进来,见余心乐已经醒了,刚要笑,却又闻到些怪异的味道。 程清晖的脚步顿住,这味道,初闻仅有霸道的栀子花香,后才能闻到些许残留的麝香味,程清晖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会不懂这是什么味道? 她打量着余心乐,再说余心乐,被他娘这么一看,不由也心虚起来。 帐篷里不通风,久待的他自己是闻不到那些味道的,却害怕露馅,他的眼神便有些小心翼翼,还有些闪躲。 程清晖倒也没多想,很快了然,觉得儿子是长大了,恐怕是自渎过,甚至以为这栀子花味道的香料是为了掩盖那味道,她也不想叫儿子尴尬,又笑开,走上前只问他睡得好不好之类的。 余心乐心中松了口气,也照常与他娘说话。 程清晖将昨晚宴席上的事说给余心乐听,问道:“这当真无碍?我醒来后,越想越不踏实,陛下对咱们家未免也太过优待了些。” “……”余心乐简直无言以对。 程清晖又道:“你不是跟陛下熟么,若是能当面与陛下谢恩就好了,否则咱们家多没礼貌。” 余心乐点头:“等我见到他,我问他。” 程清晖这才轻松笑起来。 余心乐既然决定去打猎,赵酀本也想陪着,无奈临时有要事处理,他留下几位重臣议事,又抓紧时间去见余心乐,见余心乐兴致勃勃,精神不少,他才放下心。 余心乐皱起鼻子:“昨晚太困了,还没问你呢,你又想干什么呀!昨晚还那样对我爹娘,把我爹娘都给吓坏了。我娘方才过来跟我说话,说了没几句,就被什么夫人给叫走了,我爹也被好多人给围着不让走,连过来看我的空都没有。” 赵酀笑道:“他们是我岳父、岳母大人,受大家讨好不是应该的么?先让两位长辈适应适应。” 看他这样儿,余心乐被他给逗笑,又扳起小脸:“下次不许再吓唬我爹娘!” “我哪儿敢呢?” 得知赵酀临时有事,他又赶紧推赵酀:“快去忙,你不在才好呢,大家就能轻松玩了,你在,大家反而拘束,我正好和我爹娘一起玩。” 赵酀玩笑着委屈几句,到底是走了。 临走前,嘱咐他要穿暖和,不要去危险地方,跟紧他爹娘,也说会派侍卫远远保护他,等等,余心乐耳朵差点长茧子,用力把他给推到门外,却又被程清晖看了个正着。 赵酀只穿常服,程清晖远远走来,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也没瞧仔细,走来时,赵酀人已经不见。 程清晖忙问:“谁啊?” “呃,一个熟人。”余心乐有些紧张,越是到这种时候,越不知道怎么说。 程清晖并未怀疑,毕竟谁会想到堂堂陛下会屈尊专门来找别人? 余心乐收拾好,便跟他爹娘一同去打猎。 因为赵酀不在,只派了邓容与大太监过来说些场面话,大家确实很轻松,很快就三三两两地散开来,高高兴兴地打猎。 经过昨晚那一遭,有无数人来讨好余家三口。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