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暂时没有结果,公主打了个呵欠,决定等见到陆惟再说。 她经历一夜鏖战,身体实则已经困倦到了极点,但精神却还有些亢奋。 躺下之后翻来覆去,迷迷糊糊就睡过去。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公主知道都护府防卫森严,安全无虞,这一觉倒是睡得安心。 醒来的时候,她手脚发软,自知是睡久了的征兆,再睁眼望向朦胧帐外,已是日光西斜,不复入睡时的黎明。 雨落在外间听见动静,忙挑帘子进来,服侍公主起身洗漱。 公主竟已整整睡了一个白天,从清晨到黄昏,但也因此缓过神来,舒展筋骨,精神奕奕。 风至和李闻鹊等人也已回来,听说她在歇息,就没有前来打扰。 朱管事被抓去审问了,那地下魔窟也被李闻鹊扫荡过,但未能扫荡干净,只因那下面三教九流太多了,还有许多被抓去充当奴隶的人口,一时之间也无法全部清除。 李闻鹊只能先派人驻守在那,把数珍会余孽先抓回来审问,其余与此无关的人,按良人或奴隶再做分别处理,像那些行走各国的商队,李闻鹊肯定不可能全都扣留,最后大部分没问题的肯定也得放走。 再有数珍会当时朱管事为了逃走,启动大殿机关,将原本参与拍卖的人,几乎都杀伤殆尽,里面不乏重伤濒死,又有些来历的商人,李闻鹊还得为他们寻大夫治伤,伤好之后才能审问,这一通鸡飞狗跳的忙乱,也让他颇为头疼。 陆惟和刘复那边就清闲多了。 他们是钦差,是天使,谁也不能支使他们干活,陆惟另有要事,刘复无所事事,就跑去李闻鹊那边看热闹了,他想看看那些数珍会余孽到底招了什么。 公主一边洗漱一边听雨落絮絮叨叨说这些,门外有人禀告。 “陆少卿求见。” 声音来自都护府的侍女。 公主自己从柔然带了近卫,都是从前跟着她去柔然和亲的老人,这些人有一部分在公主阁楼外面驻守,还有一部分安排在旁边民房轮值,但侍女却只有风至雨落两人,李闻鹊就抽调了几名侍女过来听调。 经过这几日的变故之后,李闻鹊也整肃过一回,众人颇有些战战兢兢,小心行事。 公主听见来客姓名,不由粲然一笑,来得真快。 “让他进来。” 侍女推门,后面站着陆惟。 他应该也睡了一觉,伤口也包扎处理过了,精神尚可。 公主挥挥手,侍女福身,关门出去,雨落也退下了。 “回来路上殿下形近昏厥,虚弱不堪,臣担心不已,如今见您神采奕奕,这么快便恢复如初,臣就放心了。” 没有外人在,陆惟似笑非笑,似调侃又似讥讽。 “托陆郎的福,若非有你在,我此番必是难以脱身了。” 公主眨眨眼,看来是准备将柔弱女子扮演到底。 她换了一身浅黄衣裙,没有梳繁琐发髻,两根辫子松松散在肩膀上,系了两根浅黄色绸缎发带,如邻家娇俏少女,毫无威胁。 但陆惟清晰记得,对方袖子下面那双纤纤玉手,可是能杀人的。 陆惟开门见山:“殿下此言,折煞臣了。听说殿下受了惊吓,准备启程回京?” 公主:“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内心惶恐不安,生怕睡觉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