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一热,热血上头:“那我也留下好了!” 刚脱口而出,刘复就有点后悔了。 一想到万一发生危险,再也不能回去见到他老娘,见到临水坊那些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刘复就想打退堂鼓了,毕竟谁也不是他陆远明啊,能视死如生。 但陆惟没有让他为难,直接就拒绝了。 “不必,为防有人在暗处帮他们窥伺望风,我们得演一出戏,让旁人相信我们分道扬镳是有原因的。” “怎么演?”刘复先是有些疑惑,旋即兴奋起来,“你冒犯殿下,被我当众怒斥,然后我带着殿下先行离开,临走前大声说要回京参你,怎么样?” 公主听得掩嘴一笑:“听着倒是精彩,可惜我是要陪陆少卿留下的,刘侯这本子怕是要改改。” 刘复仍旧不赞同:“殿下若非要留下,那我也要留下!” 公主只笑道:“借刘侯佩剑一用。” 时下士人喜欢腰间佩剑以示文武双全,剑不一定要用,但肯定得够威风华丽,刘复也不例外,他那把剑只有两尺出头,让人找了位名匠花重金打造——剑鞘上镶了十几颗绿松石,哪天刘复身上没带钱都能直接把绿松石扣下来换钱用。 刘复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还是把剑解下来了。 “殿下要来作甚?有事我可以代劳的。” 公主拔剑一看,才发现上面剑居然没开刃。 也就是说,这是一把还未有剑锋的剑,纯粹是刘复带来当装饰的。 虽然没开刃未必就不能伤人,但需要付出的力气要比开刃的剑更大。 刘复刚才扭扭捏捏不肯递剑,就是怕公主笑话他。 他没有武功,以他的身份,一般也不需要亲自出手,不开锋更是怕伤到自己。 但公主没有笑,她仔细看了剑身锻造,赞叹一句:“好剑!” 刘复顿时来精神了:“没错,殿下真有眼光,这可是出自铸剑名师白榭之手!据说他铸剑要求很高,白天不打,春夏秋也不打,专门得是冬天晚上才肯锻造,我等了他整整三年,才等到这把剑的!” 公主诧异:“白榭之名我也曾有耳闻,据说他铸剑很挑剔,非有缘之人不肯亲自动手,都是让底下徒弟去打,看来侯爷与他缘分匪浅。” 刘复虚咳一下,不好意思说自己跟白榭是金钱的缘分。 公主也善解人意没有追问,她转动手腕,起身挽了个剑花。 剑身看上去花纹反复,但应该是在刘复的强烈要求下,迎合他的喜好,本身却很轻,轻若羽毛,公主暗赞一声,平平举剑朝桌子上的蜡烛递去—— 剑至半途,忽而手腕扬起,如一道风掠过,快得让人看不清! 刘复刚想让公主小心别伤了自己,却见眼前虚影掠过,似乎有光,又似乎错觉,紧接着轻轻几下动静,桌上蜡烛啪嗒被均匀削成几块落下来,在桌面滚动。 公主还有些惋惜:“许久不用剑,生疏了,从前可以让它们不掉下来的。” 刘复呆呆看着片刻之前还被他认为柔弱无力的公主,说不出话。 公主还剑入鞘,还是盈盈浅笑不堪一握的模样,但刘复却再也不敢将她当成柔弱无依需要被保护的弱女子。 开玩笑,这把剑在他手里,别说让他削蜡烛,就是砍个桌角,他都砍不动。 刘复还没回过神,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会儿是回想公主方才那一剑劈出去到底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