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恐怕不能作为证据。” 辛杭大笑:“好好,我就说陈修没有那等城府,果然还是陈山长老奸巨猾!” 他一笑就咳嗽,伏在地上似要将心肺也咳出来。 杨园看着陈山长:“辛杭众目睽睽之下过来秦州府伸冤,天水书院随即起火,好巧不巧烧了陈修过往的字帖,又好巧不巧,陈修不在场,去了郊外踏青,你自己不觉着太巧了吗?” 陈山长苦笑摇头:“书院起火,非我能控制,乃是书童不慎打翻了漏夜未熄的烛台,此人现在还在书院,可以召过来问询。至于陈修外出,他昨日倒也禀明过我了,年轻人刚刚考完,想出去松快松快,我也没有拦着,可如何能料到今日变故?杨郎君,恕我直言,听说您也曾被方良崔千冤枉入狱,应该知道百口莫辩的滋味。” 杨园无言以对,他忽然想到,像辛杭这样命不久矣孤注一掷的人,天生容易得到众人同情,可陈家父子平静而非歇斯底里的应对,又如何不是一种“清者自清”的表现? 目前摆在眼前的证据就这些,如果他一味倾向辛杭,实在也说不过去。 想及此,杨园不由也有些犯难,忍不住望向陆惟,想从这位名声在外传闻甚至能审鬼神的陆少卿身上得到点启示。 公主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陆惟身旁的位子空荡荡的,杨园倒也不以为意,兴许是听见这案子太过枯燥沉重,又毫无进展,便无趣走人了。 “这样吧,”陆惟仿佛感应到杨园的求助,终于抬起头,“你们二人分别默写一段你们在考试时的第一道答题,默写好了便呈上来,对比先前考卷上的字迹再作结论。” 这倒也是一个办法,众人自然没有异议,杨园让人给陈修辛杭拿来纸笔,只是后者力有不济,提笔艰难,落笔也一直在颤抖。 陆惟意味深长:“这可是决定你们自己生死的时候,不管弄虚作假让人替考欺瞒公主与天使,还是诬告他人意图混淆结果取而代之,可都是重罪,你们最好认真些!” 在两人默写的时候,杨园也一直在冥思苦想。 这要是写出来,两人笔迹都一样,那又要作何论断? 有没有其他办法辨别真假? 如果陈修说的是假话,他在找上辛杭之前,从小到大,用的肯定不是这种字迹,但他爹是书院山长,同窗多有顾忌,加上他人缘好,像辛杭这种性子一看就没什么朋友,问书院学子也未必能问出结果,倒有可能帮忙隐瞒。 那除了书院,陈修从前是否还在别处留过字迹呢?如果在州试之前,字迹跟现在一模一样,就能证明他的清白,辛杭是诬告,反之…… 杨园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这个突破口。 此时风至匆匆赶来,弯腰对陆惟附耳说了几句话,杨园离得不算远,也听不清,只见陆惟脸色露出惊讶之色,随即点点头,起身跟着风至走了。 这是又突然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比审这案子还重要? 杨园好奇心起,抓耳挠腮。 但他职责所在,其他人都走了,他也跑不掉,只好起身踱步,一会儿去陈修那里看看,一会儿到辛杭这里瞅瞅,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不由惊异。 两人字体,竟都是剑拔弩张,铁画银钩的气势。 不同的是,辛杭的字里,满心悲愤,呕血欲出,而陈修那儿,一笔一划,握笔有力。 到底谁在说谎? 杨园一开始是倾向辛杭的,现在天平却禁不住又往陈修那边倾斜了一点。 照他们的说法,辛杭母亲原先是陈家家奴,辛杭这样心高气傲的人,觉得自己出身有瑕,又要蒙受别人的恩惠去书院读书,心生怨怼,想在临死前泼陈修一把脏水也不出奇。 反倒是陈家父子,从头到尾有礼有节,倒加了不少好感。 就在这时,门外又进来个人。 杨园余光一瞥,有些不快。 公主与陆惟来去匆匆也就罢了,怎么这秦州府现在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出了? 他本来也有一天没怼人了,此时实在忍不住,张口就要开喷,在看清对方身份之后,好悬生生刹住。 “刘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