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不带义安,如果陛下首肯我们的婚事,我再回来就是。” 陈济似没想到他这个回答,愣了一下,为自己方才的口无遮拦露出那么点儿不自在的神色。 “你不用操心我,只要你想留在这边,我自然有办法,让陛下同意这桩婚事,反正我们来的时候,他们也早有预期,辰朝不可能嫁公主过去的,现在你能留下来尚主,他们且巴不得如此,此事对太子和吴王也没有利益冲突……” 陈济粗声粗气,不耐烦起来。 “行了行了,我跟你解释那么多做什么!你一旦跟我回去,再要过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北朝人就不会轻易相信你了,北朝天子也不一定会将义安公主再下嫁,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这边的朝廷,总归比那边更好施展拳脚,我说真的,万一真到了兵戎相见的那一日,你也不用上战场,等到分个胜负出来,若果辰国胜了,你们的婚事也能让你保心上人一条性命,如果是这边……那你记着我这份媒人的恩情,届时帮我说说情,让我继续在北朝当个富贵闲人就是了!” 两人说话之时,章玉碗也正与一人说话。 “你真不后悔?”她问道。 被询问的人摇摇头,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珠,还带了点儿婴儿肥。 这约莫是此行中年纪最小的随行者了。 章玉碗打趣:“那你可别半道上哭鼻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章晓抽了抽鼻子,软声软气道:“姑姑,我长大了,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章玉碗一乐:“行,路上可没有乳母,只有管家,还只能餐风饮露,你便是后悔了,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城阳的。” 章晓重重点了点头,故作老成:“嗯,姑姑,我晓得的!” 这是朝廷刚刚册封的城阳王世子,也要跟随车队出发前往封地,只是章晓的封地不在汝南,而在离汝南不远的城阳郡。 说起来,里头还有一段故事。 章晓老爹,正是那个当年因为无意间谈论一匹瘸腿的马而被章骋记仇的宗室,章骋登基之后,甚至一度有风言风语传出,说先帝原本属意章晓老爹为继,是赵群玉横插一手,硬生生矫诏了。 也因此,章骋对城阳王世子一直颇为忌惮,城阳王去世多年,世子也一直被扣在世子的位置上,没能正式袭封,连老王妃去世,也没法遵照遗嘱扶灵回乡,让老娘如愿葬在老家。 直到这次,趁着长公主护送上官葵,城阳王世子上疏请求,让长子章晓回乡拜祭外祖父母,一圆自己母亲这么多年的心愿,皇帝才终于松了口,不再压着城阳王世子的爵位,将其晋为城阳王,而章晓作为长子也是独子,自然名正言顺被封为世子。 老王妃生前原本想回老家葬在父母身边,尽身前未尽之孝,当儿子的也顺从答应,可后来皇帝不让走,灵柩只能在长安下葬,与老城阳王葬在一块。这回章晓刚满六岁就被捎上,一方面是城阳王自己不能离京,而章晓年纪太小,不在被限制的行列,另一方面也是城阳王希望让独子去见见世面,别跟他一样老困在长安,反正跟着长公主,又有乳母和侍卫在,还有管家帮忙料理安排,不可能危险到哪里去。 正因如此,长公主此行浩浩荡荡一大队的人,既有章晓这样吃闲饭的小屁孩,也有上官葵这样被赋予重任,却看上去不怎么开心的勋贵。 因为“闲人”太多,刘复自然就进不来了。 毕竟他一没有武功身手,二也不能代替上官葵去娶新娘子。 刘复如丧考批,连过来送行也怏怏不乐,但他身旁的上官葵,也没好哪儿去,两人难兄难弟似的,相对泪千行。 “我不能去我才难受,你难受个什么劲儿?你不想去,就换我去算了!”刘复欲哭无泪,“早知道这次人这么多,上回陆惟他们去洛阳,我就死缠烂打跟上算了,好歹去洛城瞅一眼么!” “行,那你换我去吧,你去向陛下说,新娘也换你娶,我没有意见!”上官葵看他登时一噎,不由冷笑,“这下没话说了吧?你舍不得你的那些小娘子们,我就愿意娶个连长什么样都没见过的女子?” 刘复不敢刺激他了,弱弱道:“白远之女已经被陛下封为郡主,你以后是要继承晋国公爵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