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骑把他抱到壁炉前擦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地陪他闲聊。 这也是骑士最喜欢这段时光的另一个原因之一: 尼禄很少在睡前这一小段时光里,跟他谈论公务。 而是像平常人家的少年,悄悄与他议论臣子间的八卦趣事,偶尔还会被逗得露出笑颜。 这会让白狼骑觉得,尼禄只在他面前,极短暂地卸下“帝国君主”这个沉甸甸的身份,重新变回了那个与他一同长大的小殿下。 但好景不长。 “对了。你认为海德里希今天是什么意思?” 躺椅上的尼禄向后仰起头。 全息壁炉的火光里,那副生来秾艳的长相,简直就像宫廷画师精心描摹的神祇肖像。 此刻,他难得眉心蹙起,像是确实在为此犹疑不决。 “什么叫不能容忍再次失去我,或者我能轻易摧毁他的理智?这……听起来也太奇怪了。不像是在怨怼,倒像是某种……” 他顿了顿,努力想出一个形容词来,“……古怪的情诗?” 说罢,他自己都被震悚,猛地打了个寒颤。 细嫩耳根到脖颈后的透明毛发,一根根竖立起来。 ……来了。 白狼骑擦拭那头湿发的动作一顿。 就在这一刹那,他感觉自己像是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将诚信誓言完全抛在脑后,承认心中欲念横流的卑劣alpha。 “陛下,怎么会呢?” 他轻轻说,甚至还自然地笑了笑,“在我听来,与向您表衷心的任何一名臣子都相差不大。或许因为当时陛下要对他的擅自行动追责,才导致海德里希元帅措辞不当?” “不可能。”尼禄摇头,“如果是阿撒迦,或者是出身军营的平民将领,因情绪激动而在我面前口不择言,倒不奇怪。但海德里希?绝不可能。 “海德里希的家族是父王时期的军事大贵族,而他作为前御前大臣的子嗣,必须要在皇家学院进修。理性与自矜是贵族礼仪课的序章,精准无误的表达技巧,更是皇家学院的必修课。海德里希是个具备强悍理智和目的性的人,不会犯这样浅显的错误。 “除非他说出那番话的本意,就是要让我知会他的某种意图……” 他还在皱眉沉思,就见躺椅后的高大骑士,突然俯下身,托住他的臀部和双腿,将小主人从躺椅上捞起来。 然后让他面对自己,坐在躺椅靠背上。 卧房里的躺椅,是慵懒的宫廷贵妇制式,靠背顶端有厚实的天鹅绒柱状枕,因此尼禄坐上去,并不会觉得硌得慌。 小皇帝无法在圆滚滚的柱状枕上保持平衡,便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