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骑往门外走。 骑士全程一声不吭,头颅低垂。 他染血的手掌,一直在鼻梁下挡着,似乎不想让血弄脏尼禄的地毯。 而那条扔进他怀里的手帕,则被他另一只干净的手紧紧攥住,并未用来擦拭鼻血。 “不用留人侍奉。” 见另一名狼骑有点犹豫,不知是否应该留下照顾双足残疾的小主人,尼禄又出声。 “我自己可以。” “小殿下,如有需要,请随时传唤我们。” 狼骑们架着人,迅速又安静地退出房间。 直到房间再次被寂静笼罩,尼禄才终于绷不住冷漠神情,将双手十指插入银发里。 ……所以,那算什么? 尼禄脑中始终在回放骑士张嘴的画面。 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举动,以至于惊出一身冷汗,连身体里的热潮都冷却不少。 有那么一小会儿,他甚至还在思考该不该跟加涅老师请教。 毕竟他唯独在abo方面的知识匮乏,而大学士是负责弥补他这部分匮乏的人。 不过短暂思索过后,他那继承自卡厄西斯家族的强悍战场直觉,却莫名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如果自己真的问出口,加涅大学士有可能会一屁股摔下板凳,摔成半身不遂的同时,还要抓着他惊恐逼问来龙去脉。 ——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师。只是白狼某天晚上突然这样对我,他是想咬我,还是做别的什么?但就算是成熟alpha的必要行为,我也觉得不能接受。因为就算清洗过,也始终会觉得有点脏。 所向披靡的战场直觉,又给他看了一个画面。 那是大学士听完这番话后,“嘎”地一声中风倒地,然后被紧急送进icu的场景。 加涅大学士已经是九旬老人了。 无论如何,尼禄还是希望给他一个安宁幸福的晚年。 相较起来,白狼从未对他有过的强硬忤逆,才是让尼禄陷入深思的最大原因。 那是他的守护者,他的童年挚友,他最亲近的伙伴,勇猛进取时的忠诚盾牌,力竭脆弱时的安心港湾。 所谓的“任务目标”中,唯独白狼的忤逆是令他最难以承受的,因为那就等同于让他自断双臂。 他甚至连前天睡前喝牛奶,跟白狼争辩能不能多放一颗糖的小事都过了一遍,始终没想到自己最近何时跟骑士有过罅隙。 昨天,今天……今天他因为疯症不得不去了圣宫,强行向圣洛斐斯索要吻礼抑制发病,然后回来路上,白狼就已经明显不对劲。 刚刚的冲突爆发前,骑士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盘问疗愈方式细节,似乎十分希望让圣洛斐斯仅用不接触的方式疗愈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