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你和阿撒迦现在恢复得如何?我记得……” 他又动了动脑袋,似乎能记得当时惨烈的场景,但语言表达功能卡壳了。 “是,陛下……我的伤势已全无大碍。” 阿撒迦慌忙出声抢答, “骑士阁下在急救舱救治了三个星期,最终脱离生命危险。” 尼禄:“……为什么……” 他想确认他活下来的原因,但昏沉的大脑已经不再能处理更多信息。 镇静射线能使人神经放松,陷入一种昏昏欲睡的舒适状态,是重伤患者最佳的辅助治疗手段。 但他现在并不需要神经放松。 “再过几天,我会远程接见参与本次战争的各环节指挥官。我不接受用这样的个人状态跟他们对话。” 在与松缓睡意的顽强对抗过后,尼禄终于重新开口,把目光投向床边的镇静射线, “伊娃,把它们全部关掉。我需要足够敏锐清醒的大脑,来应对帝国战后的工作量。” 加涅慌了:“陛下,请您再慎重考虑!您的信息素紊乱并发症,曾严重干扰了医学院对您的抢救,在抢救时,导致过三次以上的大出血危急状况——使用镇静剂和镇静射线,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信息素紊乱的确可以通过长期调理稳定下来,但至少要等到您身上的伤彻底痊愈后,医学院才敢着手进行下一步调理呀,陛下!” 尼禄:“关掉一盏,伊娃。” 伊娃顶着一对黑眼圈,看看光屏里的众人——有几个alpha,甚至已经撑着桌边站了起来——又看看床上的尼禄。 尼禄看着她,又轻声重复道:“帮帮我。” 海德里希蓝眸中的痛意,几乎让他的眸色黯沉到发黑: “伊娃,别这样……!” 伊娃没有回应他。 她迅速站起转身,把距离最远的一盏镇静射线关闭,然后回到床前,随时准备好迎接尼禄的紊乱症反应。 某种来自骨髓深处的隐痛,缓慢自身体内部涌上,然后随着每一次呼吸,变得越发强烈。 尼禄闭着眼睛,全力忍住喉咙里的痒意——他的胸腔被开过一个洞,咳嗽可能是会要命的。 但隐痛中,他反倒感受到了清醒后始终没感知到的安定感—— 他自11岁起便决定要誓死捍卫的帝国,却因他亲手放出的灾厄而满目疮痍。 他本应该更加谨慎、更加冷酷地处理圣洛斐斯,但他却依然将对方的理想主义当真,全力寻觅一条彼此共存的出路,导致帝国蒙受第二次摧毁式入侵。 ……作为一个无能的君主,能让他重新面对帝国的唯一办法,就只有接受最深重的惩罚。 “好多了。” 尼禄淡淡说,并重新睁开眼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