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笑起来,“恨我?” 祁长忆痛的厉害,身子在不停的轻颤。 “是该恨我,应该恨死我了才对。” 裴争眼眸红了红,这天下恨他的人不在少数,应该说不恨他的人全天下都找不出几个来。 但是他从不在乎,只要位高权重,权势在握,他可以让所有忤逆自己的声音消失。 冷血无情,残忍暴戾的当权者,目无人久了,也便不知该如何将人放在眼底。 直到这个单纯善良又极为诱人的小白兔,冷不丁闯进腥风血雨的朝堂,差点要被群狼分尸食之,裴争动了点别的心思,就此把人绑在了身旁。 最初的动机一点点被磨灭后,裴争才意识到,这个小人儿对他可能是有些不同的,所以遵从内心,问皇上要了个天大的赏赐,把小人儿接到了自己身边,日日养着。 那样轻松愉悦的日子,差点让他忘了本来的自己。 他本就没有情的啊,所有人都只是他权力角逐的棋子而已,没有心便不会伤心,所有东西在权力欲望面前,都一不值。 只是个用来发泄的养宠而已,不听话,早些弃了便是。 弃了,吗? 裴争手指轻轻用力,小人儿便随着颤抖的更加剧烈起来。 慢慢的,慢慢的,下巴的骨头错开了位置。 裴争手一甩,将小人儿甩回了床褥里,衣袖一挥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月色正好,莹白月光倾泻撒下,照耀着高大的身影慢慢远去。 祁长忆砸进软绵绵的一团,却痛的蜷着身子呻吟了几声。 裴争总是爱捏他的下巴,高兴了捏一捏,生气了也要捏一捏,从不知道注意力度,今天更是把他的下巴捏的错了位。 疼,祁长忆疼的泪如雨下,但更疼的是心,像是被人捅了个窟窿,汩汩的流着血。 不知过了多久,在床上痛得意识涣散,快要晕死过去之时,小楼的门被人推开来。 里面没有开灯,漆黑一片,些许月光洒进来,隐约能看见床上卧着个人。 来人是乘风,进来之后将灯点了。 他后面还跟着个郎,手脚麻利的走到床边,按着如玉的小块瓷白向上一个用力,下巴顿时复位,小人儿立即转醒,眼泪也跟簌簌落下。 郎火速告退,乘风转身欲走,却突然被床上伸过来的一只小手拉住了衣角。 祁长忆眼睛红着,断断续续道,“阿风,我,我想回宫。” 乘风狠心扯走了自己的衣角,拱手道,“殿下,您住在丞相府是皇上的旨意,没有主人的允许,您,不能离开。” 祁长忆手在半空僵了半晌,随后收了回来,默默的低垂下了眼眸。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