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燃的话,让她清楚地感受到一个无比清晰的事实。 她是一只放归山林的鸟,只要她愿意,下一刻,她就能再也不属于李锦屏。 她可以放任自己沉醉在任何一段关系中,无所顾忌地肆意飞翔。 可这个清晰的事实,却让她百般难受起来,心脏宛若被长出的藤蔓包裹,层层缠绕,窒息得让她发抖。 “我,”柳思南一张口就是哭腔,“对不起。” 南燃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可刚抹掉又流了下来。像开闸的小河,怎么也擦不干净。 南燃很担心,连继续的动作都没了,连忙安慰她,“怎么了,你别哭啊……” 哽咽的声音像是某种小兽的悲鸣,柳思南埋头在掌心,泪水从她的指缝里渗出,“我,我怕疼。” 南燃一怔,“我不会让你疼的。” “不,”柳思南摇头,她把头抬起,整张脸宛若水浸过,白皙剔透宛若破碎的玻璃,“是李锦屏。” “她让我疼。” 南燃抿了一下唇,没有说话。 柳思南抽泣不已,“我们结婚的那天晚上,她起初也像你一样温柔,后来她就存心让我疼,让我记住她带给我的感觉。” 强势的附压。 冰冷的温度。 毫不留情的开拓。 与高高在上的鞭挞。 李锦屏眼里始终存着温情,动作却毫不动摇,她吻着柳思南的唇,将她颤抖不已混杂泪水咸湿的唇一遍又一遍抿过,吻到红肿不已,又轻轻地一下一下啄弄,像是安慰,像是怜惜,像是温情缠绵,堵住她忍不住逸出口的气音。 她微弱的挣扎都被尽数镇压,那人做着那样冷酷的事,却又拥有那样深情的眼神。 “所以你记住了这种疼,这种只有李锦屏给你带来的疼,就像一只认了主的雀鸟,就算打开笼子,也飞不走了吗?”南燃用肯定的语气说出这句疑问,然后把柳思南的错愕震惊与恍然大悟尽收眼底。 柳思南怔忡难言,李锦屏曾无数次说过,她是她的缪斯,是天定的爱人,是她一生的灵感之泉,是她的天上月水中花。 她想成为柳思南第一个,也是今生唯一一个人。 那一瞬间,柳思南的思绪无法控制地回到那一晚。 她们两人的婚姻开始在她悲观又厌恶的情绪中,用半强迫的手段让她穿上婚纱,嫁她为妻。 又一次又一次在她的身体、灵魂上打下烙印。 起初,也许她是不愿的,是排斥的,可心灵的攻陷并不受她控制,潜移默化的威力太过强大,聚沙成塔、销魂噬骨,她早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李锦屏的存在,给予的疼痛与爱意彼此糅杂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