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的,可仍无法。 一来,所有资源势必会像京城徐家倾倒,再者,叔父两人也不会如此之早地告老还乡。 想到临行前父亲的叮嘱,玉白色的指节搭着茶盏,话头猛地一顿。 看来,他这趟修行,远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久。 “你跟在我身边十几年,所以我才更不希望你有任何行差踏错。”片刻后,他淡淡道:“与他结个善缘,没什么不好的。” 扭头道:“我知你是关心我,可往后这种话...须得慎言。” 见身后的小厮点头,他这才收回视线。 ...... 席澈回到屋内,便观察起这朱笔来。 几息后,拿在手里掂量了番。 方才一打眼他便觉得这笔瞧着蹊跷,现下仔细观察后,心底更确定了几分。 思考了会儿,本打算先把东西收起来,眼角的余光却蓦地扫到某处。 电光火石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站起身去拿先前放起来的玉佩。 初到陌生之地,周遭的人善恶未可知,加上他那会年岁也小。 每每快要撑不下去时便会把它拿出来偷偷看上两眼。 接着,再快速地收好,紧紧抱着入眠。 一晃眼,时光流逝,他早已能妥善处理好这些关系。 玉佩自然也随之日渐封存起来。 北狄产的玉佩不似中原形状,多是淡黄色居多。 它的地域也不似中原这般,气候温和,反倒是多出几分截然不同的反差感。 在那里,多的是些弱肉强食的、不成文的规矩。 穷人会被驱逐到茫茫荒漠里,被迫寄存于干涸的河床旁,祈求微末的生机。 而达官贵族,则拥有使用广袤草原的权利。 不止是生活地域,其他细节更为具体。 金器美婢,食物住所,诸如此类。 他的视线偏了偏,注视着玉佩中央处点着的一抹碧色,目光中也显露出几丝回忆。 幼时偶尔凝望着这抹淡淡的绿意时,他便总会莫名想起风尘滚滚,满目苍凉黄色之下,落日余晖时那几株半大的仙人掌。 那是独属于穷人的美丽风景。 后来,他总会透过这丝绿意,想起家乡。 他已经许久没有回过北狄了。 手下未停。摸索着朱笔笔身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小凸起处,不自觉按了两下。 低垂着眼,似乎是在衡量着什么。 周身的气质也不由得裹挟着几丝冷意。 下一瞬,便拿起刀在自己手腕处随意地划了下—— 鲜红的血缓缓流出。 夜色笼罩,血红点缀于白调的肤色上,愈发妖冶诡异。 他抹了些血迹在朱笔的凸起处,接着,把它们在纸张上压实。 手下使了力,印记也格外清晰。 他只静静凝视着,不发一言,而后,把纸张离得更近了几分。 好似这样便能看得更清楚些。 月光坠入室内,直直铺在纸张上。 血迹汇成线条,曲折弯延,蔓延至中央处,交汇成一把竖起的尖刃形状。 满是锋利与锐意。 席澈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北狄特有的兵器,也是战场厮杀中最普遍的器具。 更重要的是... 他曾在舅舅的书房内见过此物。 这是独属于北狄皇族的印章,事态紧急时,可做玉玺之用,批阅军情,调动部队。 某种程度上,这也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方便皇族成员彼此相认。 他的呼吸不由得微顿,摩挲着那印记,神色认真。 果然,他没猜错。 忽地,席澈的身形微微一滞。连方才恢复的呼吸声都又放轻了许多,近乎于无。 抬起眼扫视着周围,紧抿着唇角。 下一瞬,却又像什么也没发现一般,神色自然地站起身开始收起东西。 屋外的院子内,夜色融融,月影遍地。 夜风轻拂而过,树影婆娑间隐约可以窥见地上斑驳的人影。 第19章 旧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