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汽车抵达酒店时,他揉了下眉心,叹口气道:“哪有这么简单。” “就算是只小猫小狗的,长期养也要费心神。” “既然不能对他负责任,早点送走也不是坏事。” 林知遇撇了下嘴,想说凡事开始的时候如果都这么想,活在世上也太累了。 但是下一秒,他就听到了电梯抵达时清脆的“叮”一声,应该是宁策到住宿的楼层了。 他随之转移了注意力,关心问:“宁哥,你到酒店了吗?” “……” 不知道为什么,电话那头的宁策古怪地沉默了一会儿,才答:“……嗯,到了。” — 天底下就是有这样奇妙的巧合。 他跟林知遇打着电话,讨论养猫的事,而他上一个养过的、能跑能跳、还刚拿了最佳男演员提名的活物如今正站在走廊里,神情略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很显然,双方都没有料到,时隔了三年的再次见面会以这样的方式发生。 气氛凝滞了片刻,林知遇察觉到他的异样,又问:“宁哥?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先挂了。” 个中复杂,实在不方便和外人多说。 宁策揉了一下眉心,没理会他的追问,找了个借口挂断了电话。 走廊只有这么一条,迎面碰上了总不能当做无事发生。 秦奂打发走了助理,在宁策走到近前时,才神色如常地喊了声:“宁老师。” 三年过去,他的样子没有大变,只有衣着风格和从前不太一样。只是看着他的脸,很容易叫人陷入一种囿于过去的错觉。 酒店里一年四季都开着空调,外套早被他脱下了,挂在手肘上。 宁策没有应这声,只在闻到秦奂身上的酒气时,稍稍蹙起了眉:“……你喝酒了?” 秦奂还没说什么,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件洒了酒的黑色外套上,随后神色了然。 “过了这么多年了。”他嗤道,“还有人信这种计俩呢。” 看他还愿意跟自己说话,秦奂先是诧异了一瞬。 他本来以为,以宁策的性子,他曾经那样拂了对方的脸面,再见时至少要对他嘲讽刁难两句,或者干脆冷眼相待,见到他本人也视如空气。 他做好了被冷落甚至报复的准备,不想宁策的反应却像无事发生一样,对待他与对待旁人没有区别。像是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晚上,遇到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但是下一秒,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因为他很清楚,讥讽和冷待意味着特殊待遇,至少他的存在能激起对方的情绪波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