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客运站?” “我是煤矿厂上班的工人,正好是这个方向!”这个雌虫工人一边说,一边猛踩自行车,自行车飞快往前冲去。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分针走过了九点整,路昭心里着急,说:“老乡,还能不能再快点?” 雌虫蹬出了一身的汗:“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九点过五分,他们冲到了客运站门口,正看见一辆写着去火车站的中巴车,已开出了车站,只留给他们一个车屁股。 “等一下!等一下!”路昭连忙大喊。 雌虫也赶紧蹬着自行车去追,追出一里路,中巴车司机总算听见了,把车停了下来。 路昭连滚带爬地冲上了车,连司机都连连说:“路县长,不急、不急。” 路昭喘了几口气,从窗口探出头来:“老乡,谢了!” 雌虫工人扶着自行车,在路边对他挥挥手:“赶上就好!别耽误您的大事!” 路昭喘着气,微微一笑。 是啊,是大事,是左安县所有老百姓的大事。 中巴车缓缓开动,路昭在座位上坐好,才察觉脚上空荡荡的。 低头一看,一只布鞋被蹬破了鞋面,半个前脚掌都露了出来,他方才一路狂奔,竟然没发现。 路昭哭笑不得,动了动露在外头的前脚掌。 这鞋他从首都穿过来,都好几年了,也该换了。 可这会儿人已经在路上,只能等下了火车,再在宁海买鞋。 他坐着摇摇晃晃的中巴车,赶到了火车站,坐上了中午这趟去宁海的火车。 路昭没法在宁西州进行曝光,因为州里官官相护的风气很重。而且这样大的命案一旦爆出来,州里的大领导多多少少都要被追究责任,所以他们会尽全力压住消息,不管是否有贺委员的施压。 他要是在州里去找报社,别说这新闻能不能发出来,就算侥幸发出来,只怕还没卖完一天,就会被收回全部销毁。 而且州里的领导、贺委员的势力一旦通过报社找到他,那他手里的证据,甚至他这个人,都会有危险。 路昭只有一个人,只有一次机会,冒不起这个风险。 他冒着生命危险的蓄力一击,必定要一击即中。 所以路昭要去宁海,去这个经济发达、信息发达,但政府监管还不到位的地方,先找小道报社把这个新闻刊登出来。 哪怕事后依然可能被人发现这些线索是他主动提供的,可能被多方针对倾轧,可他好歹把事情曝光了。 老张的死就像点燃他胸口怒火的最后一根引线,如果他不做些什么,任这用生命燃起来的火花就此熄灭,他一辈子都宽恕不了自己。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