诰命的贵妇,也不能厉声训斥什么,只能冷笑几声,便回去复命了。 至于曹家那边,情况就不一样了。永宁长公主的人才找过去,曹文泰就亲自命人押着曹文凤过来了。他要亲自去向永宁长公主赔罪,请长公主尽管处置自己的堂妹,丝毫没有顾虑到曹文凤也是姓曹的。 永宁长公主确实恼火,她同时厌恶着曹文凤与程宝钏两个女孩子。无论是哪一个扔出了那只茶壶,这两人都明显对处于她庇护之下的谢映慧毫无顾忌之心。这是对她堂堂长公主的轻视。若不能给予这两个女孩子,以及她们背后的家族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今后岂不是什么人都能对她保护的人下手了?那以后还有谁会把她这个长公主放在眼里?! 她既不想见曹家人,也不想放过曹文凤,便冷笑着拒绝了曹文泰的请见,只让婆子去传话,让曹文泰自个儿回去。曹文凤是曹家的女儿,犯了错也是由曹家去处理,她这个长公主是外人,没有插手的道理。等事情完了,曹家再派个人来告她一声就是。只是谢映慧伤得这么重,又受了大惊吓,曹家若没有丝毫诚意,就不必来假腥腥地赔罪了。 皮球又被踢回到曹文泰那儿,但这并不代表曹文凤就能逃过一劫了。倘若承恩侯府对她的处罚不够重,不能让永宁长公主满意,长公主说不定就要在太后与皇帝面前告曹家一状了,那只会让宫中的皇后处境更加艰难。 而如果承恩侯府对曹文凤的处置够重,也不代表长公主就会对曹家产生好感,并且向宫里的贵人隐瞒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而且,曹文凤的下场再悲惨,也是曹家人自己造成的,永宁长公主也好,谢家兄妹也好,都不需要为此承担责任,将来也没人能以这个理由,指责他们什么。 曹文泰犹豫了一下,用不善的目光看了堂妹一眼,冷哼一声,便改口表示要求见表弟谢显之,并探望受伤的表妹谢映慧。 这回永宁长公主没有再拦着他,只是不许他带着曹文凤去骚扰受害者罢了。于是曹文泰就让曹文凤跪在谢映慧所住的院子门外,大声磕头赔罪,声量大到能清楚地传进院中所有人的耳朵,以此证明,他们曹家真的是很有“诚意”来赔礼道歉的。 曹文凤整个人都在发抖,面色惨白。在愤怒地扔出那只茶壶后,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倘若在场的只有她们表姐妹三人还好,偏偏还有一个马玉蓉的丫头在,这件事就掩盖不掉了。她只能逃走,程宝钏也逃了,只要没被抓现行,她就有底气可以顺利脱身。 然而她忘了,现在她孤身一人,没有了宠溺她的父母,没有为她善后的哥哥,承恩侯府也好,二房、四房等庶支旁系也好,全都对她没有任何善意,他们是不会护着她的。当堂兄曹文泰决定牺牲她,以搏取永宁长公主的谅解时,她在堂兄的眼里,就象一个卑贱的婢女般,可以随意摆布。而她除了听话,别无选择——她不能让曹文泰有借口,真的把她送到永宁长公主手上,那样她就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保了!听话一些,好歹她还是曹家的千金小姐。 曹文凤在院门外哭着磕头,大声说着赔罪的话,心中既悔又恨。她后悔自己当时太冲动了,更怨恨程宝钏的嘲笑讥讽,也怨恨谢映慧站得不是地方——怎么就偏偏站到茶壶飞过去的方向了呢?!若不是烫伤了谢映慧,整件事就仅仅是她抢过小沙弥的茶壶又摔碎了而已,无伤大雅,她也就不必受眼下这样的苦了! 谢映慧在屋里听着外头的道歉声,心头一片平静:“玉蓉,你让他们走吧,不是真心的赔礼,于我而言,不过是聒噪的声响罢了,反扰得我心烦。” 马玉蓉道:“她既然来给你赔罪,你就由得她在那里磕头好了。你不必说一字半句,只需让她继续磕下去,磕得血流满面也无妨,只当是出气了。若是任由曹文凤毫发无伤地离开,岂不是太过便宜了她?!” 谢映慧抿了抿唇:“我就怕她真个磕头血流满面,曹文泰会让她顶着那一脸的血离开,叫所有人看在眼里。到时候得理不饶人的,就成了我了。万一连累了长公主和你的名声,那岂不是我的罪过?” 马玉蓉摇头:“我不在乎这些,我母亲也不会在意的。不就是几句流言蜚语么?如今是有人会觉得平南伯府无辜可怜,你们谢家欺人太甚,还是承恩侯府会为了一个曹文凤,在外头传播对我母亲不利的流言?他们不敢,平南伯府也没有那个好名声。” 平南伯府与谢家之间加害者与受害者的关系,早已是人尽皆知了。平南伯府如今固然是很惨,但谢家失去了巨额财富,当家人与妻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