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眼眶抽泣着,灰扑扑的衣裳同破败漏风的砖墙几乎融为一体。 “官爷,我真不怕死。”老妇人看向怔愣的谢韵,声音沙哑。 “只是担心我走了,她该怎么办?” 谢韵不知自己那日是如何走出妇人的家门。 可她记得没过七日,那妇人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心中埋着恐惧,没再敢去探寻柳家的事,甚至反复质疑爹娘经常提到的公理。 公理? 那或许不过是大户人家指间漏些银子就能改变的,可笑的事实。 是问荇的出现,让她再次寻到转机。 “我愿意协助你,但既然是合作,你也不能让我什么也不知道,孤身入柳家。”问荇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议。 谢韵自然混不进柳家家宴,但她在漓县的人脉,能够让他更快地寻着线索。 谢韵平复好情绪:“当然。” “到时候所有我知道的,有关柳家的消息,我都会尽数给你。” “你若是需要随从或者盘缠,我也可以给你调取。” “可我不能随便调用官差替你拖延时间,不到万不得已,恕我无法动用县衙的权利。” 对于谢韵来说,以衙门里官差身份找柳家麻烦,万一贸然出手没能取得什么进展,无异于丢掉手中珍贵的筹码,甚至是祸及她做县丞的爹。 能够答应在危险的时候尽量出手,已经算是很仁道了。 “随从和盘缠就不必了,但柳家的消息对我很要紧。” 从柳连鹊口中,问荇知道了个当局者眼中柳家模样,现在还需要个旁观者来让视角更加清晰。 “到时候我会想方法送到你手里。” 谢韵起身,朝他拱手:“问公子,此去小心。” “重任就托付于你了,我会随时关注柳家动向,尽量能够帮上忙。” “还有一事。”她略微犹豫了下才开口道。 “能否告诉我,柳大少爷究竟还在不在?” 她还是觉得柳连鹊就在问荇身边,否则问荇有些决策,不会带着柳连鹊的影子。 分明问荇和柳连鹊,压根是两个脾性的人。 问荇实话实说:“我也见不到他。” 他做梦的次数本就少,能遇见柳连鹊的次数就更少了。若是再不解决柳家的事,往后只会更少。 “见不到?” 见不到,不代表不在。 谢韵隐约感觉到什么,点到即止收住话题:“我明白了。” “就此别过。” 她将半两银子放在桌上:“应当是够茶水和雅间的钱了,替我转交给掌柜。”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