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咽着口水,小口啃着饼干的动作机械而又僵硬。 时深伸出食指竖在唇中,轻轻嘘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山顶一片安静,只能听到四周散客凌乱的脚步声,和呼啸而过的风声。 都飞薇疑惑打量,“你回答了个啥?” 时深眉眼带笑,“回答了沉默。” 都飞薇见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挥手示意他坐下,转而点名下一个。一圈轮下来轮到了厍听露,似乎有意向将她拉进班级群体里,她的问题都很温暖。 都飞薇:“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让你稍微回想起来都会感觉到开心的事?” 厍听露侧头看向安瀞,后者眉眼弯弯,她眼底浮起一丝暖意,“有,她喊我名字的时候。” 都飞薇一脸吃瓜的表情,“看来这个他对你很重要啊!” 曾伟奇大声嚷嚷,“老班你好八卦啊,是不是打算家长会告状啊!” 都飞薇伸出手指点向他,“第一个告你状,都胖成啥样了,以后每天晚上去操场跑步,多大的人了就知道吃。” 曾伟奇顿时熄火,手里的鸡腿也不香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民以食为天,先吃了这顿再说! 都飞薇转头看向厍听露,“那你想考什么大学呢?” 厍听露眉心蹙了蹙,“S城的S大。” 都飞薇点点头,没有再细问,转身去问下一个同学,说是快问快答,实际都在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以此拉近自己和学生之间的距离。 安瀞朝厍听露靠近几分轻声问道:“你不想出S城了?” 厍听露点头又摇头,眸子里满是迷茫,“其实我没想好,你呢?想考哪个城市?” 安瀞眼神略显飘忽,“N大吧,听说那里的春天很美。” 厍听露捏捏她的掌心,唇边扬起笑容,“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唐德泽凑过来插话,“可是N市的冬天很冷啊,你不是最怕冷了?” 安瀞歪头思考片刻,认真回答,“但是比起冷,我更期待去见一见它的春天。” 曾伟奇听着几人交谈,捣了捣挺得笔直的时深肩膀,“时哥,你打算考什么大学呀?” 时深微微顿了一下,冗长的沉默,冷不丁的开口,“能考哪就上哪。” 景卓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时哥肯定首选B大!他以前就说过要考B大。” 安瀞侧头看他,他的视线落在远处的山峰上,眉梢透着寒意,刚才鲜明的笑容不复存在,看起来整个人有些冷。 B市的冬天才叫冷吧,北方的冬天一直都很冷,风也很大。 安瀞将包里的吃食分给众人,没再将已经不怎么沉了的包和时深互换,唐德泽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和她谈话的机会,三人结伴环山走着,时深被甩在身后,周身的气息似乎能冰冻三尺。 山顶另一侧有一座寺庙,延边的围栏上挂着锁链,锁链上是数不清的红色布条和锁,很多同学去拜祭烧香求前途求姻缘。 安瀞也好奇地去寺庙求签处抽了一签,卦上签文:“求则得之,舍则失之。” 译文是:如果有机会得之,必须把握,若舍则必失无疑。 安瀞一时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这签指的是他还是自己的前途。 厍听露和她去挂了红绸带,用娟秀的字体写下愿望和祝福。安瀞在正面写着“金榜题名”,背面是“愿你如迎春,迎着阳光,骄傲盛开。” 厍听露的字条只给她写了祝福语,“愿她达成所愿,心之所向皆能匹敌。” 时深被曾伟奇拉着去抽签,其实他也有点想抽,但面上还是装冷酷,很随意地摇了根签,解签的师父给他了张字条,上面写着:“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三四年。” 时深不解,盲问这是何意。 师父微低头,点了点纸条中间位置偏上,笑道:“耐心待之。” 他垂眸望去,师父的指尖点在或七八年和或十年之间,彼时他不知何意,毕业八年后,他在回国的飞机上才突然想起这张签文。 他尝试用手机连上了飞机上信号并不好的无线,搜索了下签文的含义,他冷峻的眉眼间,微微露出一丝暖意。 君与她缘分匪浅,时隔十年仍无法隔断。彼时她尚未大成,或事业或学业。 当下两人间羁绊较浅,矛盾渐多,待某种契机来临时,请牢牢把握机会,扭转局势。 速则恐有变,且耐心待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