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邪祟是冤魂。我都不敢想他们亲人知道自己憎恶的邪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亲人的时候有多崩溃。】 【杀人诛心,我悟了。】 “青屿哥,这个世界早就烂到根骨里了。三百年,无辜枉死的人太多了。我改变不了根本,但我不想继续了。” 火光舔舐年轻祭司的面颊,倒映着火光的瞳孔里满是阴郁。 迟嘉南擦拭着手上的血迹,轻轻道:“活了那么多年了,也该消停了。” “你疯了吗?”宋青屿猛地站起来,俯视着迟嘉南,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根深蒂固,三百多年过往多少人想要扳倒他,最后呢?全都死了!” “你想和他同归于尽?你疯了?”宋青屿第一次被气的失去分度,大不敬的用手指着身后的神像:“陆扬清呢?他同意了?” “你要看着迦南去死吗?”宋青屿死死盯着神龛深处,厉声质问。 神殿一片死寂。 宋青屿捡起来地上的交杯,恶狠狠的扔起来,落在地上一阳一阴。 陆扬清同意了迟嘉南荒谬的想法。 宋青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赤红着眼睛盯着迟嘉南,对方垂着眼眸不和自己对视。 “我不同意。他们生死有命,蜉蝣而已,死了就死了。”宋青屿厉声道:“迟嘉南你不过是个赶鸭子上架的替罪羊,还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你他妈的舍生舍死保全世人,谁来救你?” 迟嘉南难堪的收紧拳,撇头不去看他。 “我心意已定,你不同意也不管用,村长必须死。” 宋青屿见他油盐不进,甩袖离开神殿,最后留下恶狠狠的一句话:“迦南,你最好听话,你敢擅作主张,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神殿大门被砰的一声甩上。 跪在台前的迟嘉南身体抖了抖,像是紧绷的一根线,最后不堪重负泄力倒在地上。 神龛深处起了声响,镜头拉进,层层叠叠的轻薄红纱被风吹得摇晃。 悲伤空灵的背景音乐响起,一切动作被放慢,无数观众屏息凝神。 薄纱被人撩开,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画面之中,冷白肌肤不满黑金纹饰,顺着之间向上,手的主人逐渐显露真容,如瀑白色长发散落身后,睫毛也是白色,桃花眼半撩,泛着深蓝色的眸底冷然淡漠,像是下着世上最无终止的冬雪。 他身穿的洁白的长袍,外面罩着墨蓝近黑的罩衫,庄严肃穆。肌肤雪白近乎透明,不知凡几的红丝丝线紧紧绑着腕间,表情疏淡冷然,额前却缀着一颗金铃,眉眼流转间满是旖旎的神性。 他拨开层层叠叠的围挡,走到神龛最外围,站在迟嘉南面前,俯视着躺在地上祭司。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