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带上几分夜色的寒凉感。 鲜红的血早就染透了雪白的里衣, 刑架前的青年垂着头, 死活不知地挂在上面。 上刑的狱卒换过好几轮了, 都累得在旁边一边粗喘, 一边胆寒地看着桌上的油灯旁的军阀头子。飘满了血腥味和惨叫声的地牢里,他正慢条斯理, 丝毫不受干扰地吃他的饭菜。 全警长一脑门汗珠,在旁边站着,比站在刀尖上还不安。眼见狱卒得了指示,不知道第多少次用冷水泼醒刑架上的青年,他终于忍不住,搓着手上前, 声带哀求:“凌…凌军长,真的不能再用刑了。这样下去, 这人挨不过今晚。” “挨不过就挨不过, ”军阀头子垂目带笑的,眼都没抬,“我给他收尸埋骨, 不费你们警察厅的钱。” “哪能啊, ”老警长哭丧着脸, “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我们上头交代过的, 拷问随您安排,但得留着这几条命,不然万一那边来人问责, 我们担不住啊。” 军阀头子眼皮抬了抬:“随我安排,留命就行?” “对,对对!”老警长连忙点头,“况且您看这个小兄弟,白净文弱,就是个教书的,他要是真知道什么,一早就打出来了。他既然不知道,您就算打死他,他也说不出啊。” “他文弱?”军阀笑起来,把本来就没怎么用过的筷子一撂,从板凳上起身。 一两步后,凌骥停在刑架前,单手钳住青年下巴,逼得他抬起头来。 那双琉璃似的眼珠失了色彩,连焦点都要散了似的。老警长说得对,要是继续用刑,确实应该挨不到太阳起来了。 凌骥微微眯眼,像盯住猎物喉咙的狮子,眼神阴狠。 老警长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的,生怕这疯子一下子把年轻人那看起来非常脆弱的脖颈子给咔嚓一下扭断了。他几次抬手欲拦,但都没敢。 所幸凌骥还是把手松下来,又拿旁边人递上的丝绢擦掉沾的血水,扔在脚边:“他要是算文弱,你们就全都是软蛋。” 老警长一懵:“您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上了这么多刑,一声饶都没求过呢,”凌骥拎起黑色皮手套,没急着戴上,而是在年轻人脸上侮辱性十足地拍了拍,“书生皮,狼骨头。” 老警长茫然。 凌骥却转身,甩了下手套:“松绑,治伤,带回府上。” “啊?”警长慌忙追上去,“您要带他回凌府啊?” “不是随我处置么。” “是,是,可是您要他干什么啊?” “嗯……”凌骥想了想,懒洋洋慢吞吞的,“养好点,继续打,总得让他说出点什么。” 老警长小心翼翼问:“要是说不出来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