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 据他所知, 摘星阁的一切阁员都几乎无法分身了,殿下定然是从别的地方挖出来的人, 可眼下能够担当中洲州令这一要职的, 也没有什么人了,陈铭那是不可能的, 陈铭最近在皇庄清理推亩令的那些烂事, 已经快疯了,而朝堂上的那些人,说实话, 是有合适的, 可是未必能够胜任啊。 所以,到底是从哪里挖出来的人呢? “霍文正。”林静深淡淡的说了三个字。 卢怀德先是疑惑, 随即一呆,紧跟着露出愕然的,震惊的,又敬佩,激动的神色,他猛地跪地,压抑着声音说道,“殿下英明!” ——是霍文正!是二十年前带着幽州三万百姓和两万神策军拦住了蛮族北上的步伐!守住了幽州城整整八个月,但最后却被中宫一纸文书下了天牢!是让天下士子自发写出请愿书,让中宫不得不收回赐死的旨意,但霍家全族却不知为何在幽州被蛮族屠杀殆尽!霍家全族只留了一个霍文正!此后,霍文正被关天牢,整整,二十载! 而此时,恰好福大引着人进来,步伐缓慢,瘦削的半百老头,眯着眼,佝偻着腰,一步一步的走来,身上却是囚服,干干净净,而当他看见正坐在书案后的林静深时,顿住脚步,整了整衣衫,拱手,躬身,跪地,磕头,重复了三次后,才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霍文正拜见殿下,殿下安好。” 林静深站起,看着跪地的背脊挺得直直的霍文正,拱手开口说道,“先生请起,事情紧急,不必多礼。” 霍文正这才慢慢的起身,一旁的卢怀德忙起身,朝霍文正恭敬的拱手,“卢怀德拜见先生!” 霍文正朝卢怀德微微点头,便转头看向林静深,“殿下让我来,可是有什么事需要老朽去做?” “中洲州令刘琛引发□□,如今中洲无令,想请先生暂代中洲州令一职,接手中洲一切要务,安抚中洲生民,还中洲一个朗朗乾坤。” 霍文正拱手,恭敬躬身,“自当领命!殿下放心。” 林静深点头,正欲开口让卢怀德引导一二,却不想霍文正开口了,“但,敢问殿下,是以何种身份说此番话语,又是以何种资格下达任免州令的命令?”说罢,霍文正眯起眼盯着林静深,目光炯炯,如同锐利的刀! 林静深挑眉看向霍文正,他就知道,这霍文正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听话做事。 “你问我何种身份,眼下我的身份便是睿亲王府世子,你问我何种资格,我的资格便是,我是林、静、深!”林静深背负双手,说到最后,一字一顿。 ——他是林静深,那么所行所言,又何须资格身份? 霍文正紧紧的盯着林静深,声音沙哑,“殿下意欲何为?” “平天下,让天下生民安居乐业。”林静深垂眉淡淡说着。 一个热闹的安定的天下,让一只鱼快乐的徜徉其间,最重要的,无处可去。 ——当天下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条活蹦乱跳的鱼还能蹦跶去哪里? 霍文正听了,先是一怔,随即嗤笑一声,“殿下,我虽然是第一次见你,但是,你我书信多年,我知道你,你可不是那种仁义正直之人!这话,你骗谁呢!” 林静深挑眉看向霍文正,“那先生以为我想做什么!” 霍文正盯着林静深,一字一顿,“你该持三尺宝剑,踏平中宫,坐上那帝座!” 霍文正这话一出来,一瞬间,空气都有些凝滞了,卢怀德脸色变了变,但又难掩激动,而福大垂眉低眼的站在一旁。 “那是先生你的以为。先生,中洲事急,这些暂且搁置一旁。”林静深说着,将书案上的册子和一个匣子递给霍文正,“摘星阁的小册子,还有阁员的徽章。”说罢,又递过去一个小盒子,“先生,这是鱼儿说过的,若是将来你出来了,让我定要交给你的。” 霍文正一听,神色软和了下来,叹息开口,“小公子还记得老朽,真是有心了。”说罢,打开小盒子,却是几十颗珠子,不由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