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不浓烈,却如春雨般润物细无声,等反应过来时,那若有似无的清香已通过嗅觉,牢牢侵入他的生活,侵入那些难以言表的臆梦。 “为什么是我?” 裴延城压下胸口剧烈起伏的心跳,喉结轻轻滑动出声,靠坐在床头也依旧高大的身躯,将白夏牢牢地笼罩在阴影里。出口地音量却放的极轻,好似声音再大点儿都能将面前的虚影给吹散了。 而他捱在厚棉被中的右掌,手背青筋早已根根迸起。 纷乱的思绪让他一时理不清此刻的急切,是单单因为面前匪夷所思的怪力乱神,还是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沉浸在欢喜中的白夏,没有注意到裴延城的复杂眼神,或许就是注意到,也根本不甚在意。 人一贯来就是复杂的动物,她不想多做深究。 “因为你对我修炼有益。” 白夏眉梢扬着喜色,答得理所当然。 见他皱眉不语,白夏也不急,红唇溢出轻笑,腰肢下沉,双臂放松地交叠轻搭在床头,与裴延城仅有半臂的距离。 锈迹斑驳的军绿色铁栏杆,将嫩黄色薄衫下的藕臂,衬的更加银白如雪,即使在昏黄的灯光下都白得晃眼。 裴延城原一直跟随她的目光猛然错开视线,僵硬着身板往墙那头挪了挪,忽觉有点坐立难安,军务一向出色的裴团长头一次怀疑,自己临睡前的被子是不是没铺好,不然怎么感觉这么隔得慌。 静默片刻后,终是开了口,语气生硬。 “女同志,不论你是人是妖,梦里发生的事情都做不得数,现在趁着天色还没亮,你最好哪来的到哪....” “去”字还未出口,就被白夏抬手打断,见他止了话头,白夏收回悬停在他唇前的食指,笑得狡黠。 “现在赶我走是不是有些晚了?谁说梦中的话不作数?不信你瞧瞧自己的左手。” 说完她眉梢轻挑,率先摊开了自己的右手。 两人掌心摊开的一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同时在他们掌心显现一个硬币大小的红色印记: 细如丝线的藤条枝蔓在手心蔓延,构建出一个繁复的图腾,盘根错节间还有两只鸟禽立在上头。 裴延城觉得有点眼熟。 “这是连接你我二人的合心结,可等同于你们人类签订的合同契约,自你答应祝我修炼开始就已经不能再反悔了,否则自会受到合心结的约束。” 见他瞧得过于仔细,白夏眼神微闪立刻合起了手心,繁复的图腾也瞬间一同隐没在两人掌中,仿佛从没出现过。 收回视线,裴延城神色有些古怪,看向白夏的视线多了两分揶揄。 “所以,帮你修炼的合心结,是鸳鸯戏水?” 他说这两只鸟怎么这么眼熟,不就是当年张从发结婚他们送的喜被上的花样嘛! 此话一出,白夏瞬间哑然,若不是身形透明,估计尴尬都已经爬满了面颊。 “什么鸳鸯戏水,这是神鸟藤蔓!” 祝她修炼是单方面受益,哪会有什么契约约束,这不过是为了以防裴延城日后反悔,临时烙下的配偶约定。 虽不是鸳鸯戏水,但意思也差不多。 她只是没料到在梦中不需要精血竟然也可以成功。 白夏面色略囧,对上男人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眼神,轻咳了两声破罐子破摔: “左右你我也已经私定终身,我会尽快化形与你拜堂,若你不喜欢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