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映出她身后的情形,也映出陈鹤征看向她的眼神。 黑色的,深邃,占有欲很重。 温鲤被那记眼神定住,手指无意识地拨动,关了水龙头,水流声停止的瞬间,她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的一声。 卫浴里似乎多了层水汽,温鲤感觉到湿热,连呼吸都不顺畅。 隔着镜面,陈鹤征盯着她的眼睛,平静开口。 “时间我可以给你,其余的事,你不必多想。”他平淡陈述着,“我身边从未有过其他人,以后,也不会有。” 说完,不等话音落下,开关门的声音就响了。 陈鹤征走了出去。 卫浴里,只剩温鲤一个人,她有些回不过神,呼吸和心跳,都在不受控制地发颤。 为他那句话,也为他这么多年毫不动摇地坚持。 一墙之隔的地方,陈鹤征穿过走廊,他脚步有些急,到楼梯口的位置,又停下来。 一楼客厅设计得很开阔,陈鹤征俯视着下面的布局,忽然觉得这栋房子太大了,无比寂冷。他搬进来四个多月了,都没能让这里增添一分一毫的烟火气。 可是,再清冷的人,也会有一捧炽热的心头血。 这么多年,他只对温鲤一个人动心过,付出过,执着过。 有她在,他没办法再去喜欢其他人。 * 洗脸的时候,头发衣服都有被打湿的地方,温鲤用吹风机吹了吹。等她从卫浴里出来,敏锐地闻到房子里飘着食物的香味。 陈鹤征不仅热了牛奶,连童姨煲的白粥和那道白灼菜心也一并热了一遍。 温鲤走下旋梯,又穿过客厅,停在餐厅门口,看到陈鹤征正在摆放碗筷。 他脊背略弯,额前有头发垂下来,挡住黑色的眉眼,整个人多了一层柔软的味道。 温鲤脑袋忽然闪过一个词—— 宜室宜家。 这个词—— 是用来形容夫妻和睦的。 温鲤用手背贴了贴微红的脸颊,心想,我真是鬼迷心窍了! 都在脑补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见脚步声,陈鹤征没回头,朝对面的空位指了指,示意温鲤过来,坐下吃饭。 两个人都没说话,餐厅里安安静静的,有种微妙又别扭的氛围。 陈鹤征大概没进过几次厨房,白灼菜心那么简单的菜,他都做得很难吃。温鲤夹起一根,咬一口,顿时,表情僵住。 陈鹤征扫她一眼,终于开口:“别吃了,太咸。” 盐放多了。 温鲤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到底没忍住,笑了起来。 小姑娘这一笑,当真漂亮极了。 弯弯的眼睛,那么亮,唇角也翘起来,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涡。 灯光在她身侧,浅浅地笼罩着,她脸型小巧,长发柔软顺直,尾端有很香的味道。 新制的枫糖都甜不过她的眉眼。 笑涡微陷的样子,像玫瑰花蜜浸透的柠檬。 那么乖,那么美好。 想亲她。 尝一尝她唇边的味道。 汹涌的强烈的躁动,周身的血液好像在燃烧。 陈鹤征搁下手里的碗筷,瓷质的碗底碰到桌面,喀的一声。 温鲤以为他不高兴了,忙说:“配白粥嘛,就要味道重一点才好吃。” 一边说,一边又夹起一根菜心,放在装着白粥的小碗里,浸了浸。 咬一口菜心,再喝一点白粥。 “很好吃啊,”她目光真挚,笑眯眯地看向他,“我很喜欢。” 拿哄小孩子的话来哄他。 可他偏偏就吃这一套。 好久以前开始,就是这样。 她一哄,他就什么脾气都没了,牢牢地被掌控着。 两人简单吃了餐饭,天色黑透,外面的雨也停了。 傅染宁发来消息,问温鲤怎么还没回家,都快九点了。 温鲤看了眼消息,对陈鹤征说:“我该回去了。” 不等她仔细思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