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赫的头发又长了一些,他洗掉蓝灰色,弄了一头更为招摇的银发,用小皮筋扎了个狼尾头,一贯的潮帅风格。 午休开始前,他忽然说:“最近训练的强度很大,大家都辛苦了,我叫了份外送,请大家吃甜品,补充体力。” 这话一出,练习室里登时热闹起来,活泼些的演员趁机跟祁赫多聊了几句,拉近关系。 祁赫名校毕业,担任过多部舞剧的男一号,近几年转行做编导,业内的大奖,他几乎拿了个遍。郑嘉珣那么目无下尘的一个人,得知祁赫跳槽来了reborn时,竖起拇指对蒋瑜桉说了一声:“蒋总牛逼!reborn牛逼!” 温鲤以为祁赫定的是奶茶外送,拿到手才发现,居然是一家广式茶餐厅的姜汁撞奶。这家餐厅挺有名,甜品还是热的,表面撒了少许的桂花碎,味道香浓。 午休时间,员工餐厅里乱糟糟的。 郑嘉珣摆弄着外送里的小勺子,忽然说:“陶思着凉感冒,祁赫马上叫了姜撞奶的外送,姜汁最适合治疗感冒了,好巧啊。” 温鲤一愣。 陶思刚在陆佟身上栽了跟头,这会儿神经依然紧绷,呐呐地:“郑老师想多了。” 郑嘉珣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小碗里的奶冻,说:“郑老师久经沙场,慧眼如炬,不会看错——祁赫挺喜欢陶思,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陶思病恹恹的,脑袋里像灌了浆糊,根本没听清郑嘉珣说了些什么。 倒是温鲤有一点担心。 郑嘉珣单手托着下巴,又说:“祁赫嘛,虽然长得招摇了一点,看着有点渣,其实人品不错。之前,他是港城南星舞蹈团的台柱子,有个土大款看中了团里的一个小演员,演出的时候居然跑到后台给人家送花,还要强吻,被祁赫一脚踹在腰上,险些折了脊椎。土大款咽不下这口气,放出风声说要让祁赫断手断脚,不能上台。” 温鲤听得心口发凉,连忙追问:“后来呢?” 郑嘉珣笑了下,“后来,有个叫陈鹤征的人帮了祁赫一把,让土大款不敢再打他的主意。祁赫挺感激的,备了份厚礼,向小少爷道谢,你猜小少爷怎么说?” 温鲤眼睛里明晃晃的,全是震惊,她无意识地摇头,“我不知道。” 郑嘉珣摆弄了两下手机,散漫地笑:“小少爷让祁赫不必谢他。他不是特意为了祁赫出头,爱屋及乌,帮个忙而已,顺手的事儿。” 温鲤猛地抬了下眼睛,小勺子脱手,掉在奶冻上,惊起一阵涟漪般的颤。 爱屋及乌—— 郑嘉珣慢条斯理的,“小少爷说,他有个朋友,也是跳舞的。以前他经常去看他朋友练功,知道那个过程有多辛苦。吃了那么多苦,练出来的底子,却废在一个人渣手里,多可惜,他看不下去。” 温鲤搁在桌面上的手指,不知觉地有些抖,心跳又酸又悸,百味杂陈。 “祁赫得罪了人,不能继续留在港城,就来了桐桉。蒋瑜桉借着小陈总的人情,把他挖了过来。不然,reborn这座小庙,还真请不来祁赫这么大的神。祁赫跟葛壹又是老搭档,买一赠一,小陈总做了笔稳赚不赔的好生意。” 温鲤咬着唇,将那股悸动的感觉压下去,又问:“他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陈鹤征。 郑嘉珣伸了个懒腰,回忆着,“一年多以前吧,陈鹤征修完慕尼黑大学的学历后,在港城休养过一段时间。” 一年前。 那时候,她与陈鹤征还未重逢。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