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买下这妮子?十二两,少一个子儿也不行!” “十二两?你也太黑心了吧!” 汝城地处偏远,一个奴婢至多十两,这俩泼皮就是漫天要价! “给不起银子还想要人?还是说你们想闹到官老爷那里去?” “别为难旁人,人家之后还要做生意。”眼看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黛争觉得自己像是菜市上的肉一样被讨价还价,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赶忙开口道:“姑母,我这就跟你走。” 黛争冲罗氏父子点点头,手被黛父钳制着,上了黛家的牛车,颠簸着上路了。 她走之前在桌上留了钱,总之不会多欠他们的,只是之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了。 黛家就算儿子中了举,在他的大肆挥霍下,家里也不留多少钱,一家人就挤在汝城郊外的村庄里,总共也没有一个时辰的脚程,很快就回到了家里。 黛争看到黛策躺在塌上,半死不活地哼唧着,右袖子空荡荡的,她想起她口袋里的那个银镯子,不由得生寒。 不过,他一点都不同情黛策,成天吆五喝六不学无术,仗着周府的三分脸面欺男霸女,死不足惜的东西,真是让他捡回一条狗命了。 黛策见了她像是比见了阎王还激动,灰败的脸上回光返照似的指着他嚎叫,“是她!她、她跟那个男人!都是她害的!阿娘,孩儿好怕!” 黛策那日和周府的郎君从山上逃了许久才狼狈归府,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二人想着赶紧收拾行李逃跑,不料那人竟然登门造访,把他们五花大绑,周郎被带走了,而黛策直接被砍了手,说是要取他小时候就带着的镯子。 哪是取镯子,不是要了他读书人的命吗! 最后他被那人的部下像扔掉一块烂肉一般甩在后门自求多福,最终他还是被乞丐发现的。 命最终是保住了,可之后就是个妥妥的残废,别说科举了,他拿笔都不得。 “我的苦命的孩儿啊!都怪这个丧门星,克死自己的母亲不说,还想再克我们家!”黛母抱着挣扎着的黛策安慰,“她是跟那男人是同伙,嫉妒策儿,呵,可惜那男人也瞧不上这蹄子,玩玩罢了。” 她的话字字刺痛黛争的心,黛争气血翻涌,“你别血口喷人,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以为你儿的举人是他自己考的吗?是我考的!” “呸!你离了那男人是不是真的已经疯了,这种话都能说的出来?!”黛策怎会承认,只把脏水往她身上泼,“你在周府当奴婢,我在书院学习,你能考?你能个屁!” “是啊!黛策,我当着奴婢都比你上着真金白银砸下来的书院强,你敢发誓吗?” “够了!”不知道是不是黛母参透了什么,“反正策儿的手已经这样了,都是你给害的!” 从她躲闪的表情中,黛争好似也猜出了什么,她从小就聪慧,对知识掌握的总比黛策要快,姑母也不是不知道,知识装作不知道罢了,替考之事,说不定和她也脱不了关系。 可又听到黛母说:“策儿也不小了,身边没个可心的人,反正你现在也嫁不出去,卖身契又没了,不如就跟着黛策得了。” “他可是我表弟!” 绝望如波涛一般翻涌而来,真是疯了! “这苦了你了还不成?我儿可是举人,现在还不是因为你这个骚蹄子到处乱勾搭人,让我儿变成这样?不然你也配给我儿做小?” 黛父也赞成道:“反正是收个人,就衬着过年喜庆,把事办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