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正是急诊最忙的时候,手不用力之后,血自然凝固了,宋喻明在护士台要了个医疗箱,自己消毒,挑出了嵌在肉里的碎玻璃渣。 清洗干净血迹后,宋喻明看清了伤口,在左手食指外侧,大约三厘米长,好在划得不深,不用打破伤风针,过几天就能自行愈合。 他和警察交代了一下,回到值班室,从储物柜里翻出毛巾和一件衬衣,换下湿透的两件衣服,吹干头发走了出去。 派出所离医院只有几分钟的路,等他到那边时,程向黎已经做完笔录了。 因为没有其他备用衣服,程向黎又换上了飞行制服。头发还是湿的,看起来是用纸巾草草擦了一下,还留了几团白色纸屑,本就不长的头发黏在一起,像刺猬的背。 宋喻明还是第一次进派出所,有点发懵:“需要分开做笔录吗?” “不用了。”民警招呼他坐下,“怎么称呼?” “我姓宋。”宋喻明坐在程向黎身旁,拿出了护照和居住证。 “澳洲人,在申城工作是吧?”民警打开证件,“刚才你提供的信息我们核实过了,肇事司机确实是严浩,已经送去尿检了。之前他在你们医院闹事,也是我们所处理的。” 说完,他指了下身旁的程向黎:“宋先生,我再确认一遍,你们两人认识吗?” “认识。”宋喻明点头。 话音未落,程向黎又跟着补充了一句:“他是我男朋友。” 语气自然得仿佛在陈述事实。 宋喻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不得已拿起手机配合:“对,我可以给他打一个电话。” 民警没有阻拦,宋喻明拨通了电话,放在桌上的另一台手机屏幕很快就亮了起来。 “可以了,”警察点了点头,“宋先生,案发当时你看到了什么?” 宋喻明回想起那可怕的一幕,轻轻咬了下嘴唇:“我当时在给同事发消息,一抬头汽车已经冲过来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要不是他在附近,我可能已经在抢救室里了。” “那程先生,你在制服严浩前,为什么要加速撞向他的车?” “我一开始以为是车祸,想去查看情况。结果发现司机下车了,手里还拿着刀,我想通过这种方式吸引他的者注意,给受害者一些反应和逃跑的时间。”程向黎如实回答。 “所以你是故意的?”民警问。 “是,”程向黎面不改色地点头,“但是根据当时的距离判断,我有把握我的行为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警察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了一段字,又拿起对讲机询问另一边的情况:“现在严浩的状态非常亢奋,暂时没法接受讯问。此案可能涉及毒驾和故意杀人未遂,需要公安机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