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因还要说些什么,可目光落在男子身上,只好点头,道了声谢后,先踩着马凳,弯腰进了车舆。 车驾要动时,林卫铆闻讯赶来这里,因太过急而喘着气:“嫂子,兄长他...?” “还得回府医治,我正要陪你兄长回去。”闻言,宝因掀开车帷,瞧着拱手垂首的林卫铆,紧着吩咐最重要的一件事,声也是显得极为疲倦,“可能得劳烦铆二爷去官家那儿说一声。” 林卫铆颔首作揖:“嫂子放心。” ...... 青色车帷落下,车驾往位处南方的建邺城驶去。 车舆内,林业绥紧闭双目,黑发未束,白色寝衣之上,披了件青莲雀金氅衣,脑袋轻轻靠在女子肩头,缈山时的病态再现。 宝因感知着男子微弱的吐息,不自知的去轻勾他的手指,纤细的手缓缓握住他从前温厚的掌心。 七大王虽爱纵马,却从不在人群密集之处,往年踏春宴也纵过,亦没有出过这种事情。 若不是意外,那便是有意。 可为何...为何要纵马伤人? 宝因明眸忽闪。 他是贤淑妃的儿子...五公主的同胞弟弟... 作者有话说: [1]:大直不屈,大巧若拙,大辨若讷:来自《道德经》四十五章 - 第41章 放妻书(二合一) 踏春宴那日, 七大王纵马踢伤京兆府内史林业绥的消息,不过两日便传遍世家各族,监察御史裴爽虽于事发当日便弹劾七大王纵马无度,以致朝廷四品官员重伤昏迷。 可爱子心切的官家却始终并无任何表态, 在被裴爽一逼再逼着要惩戒七大王后, 反怒斥是王府长史不能规劝之错, 理应罪该万死。 裴爽毫无所惧, 驳斥道:“谢司徒、王侍中尚不能规劝陛下打猎,又怎能只责备王府长史。” 于是在林业绥被送回府不久后, 官家的车驾也紧随着离开。 身边舍人说是怒气冲冲。 * 五更二点时,琉璃宫正门的承天门城楼敲响第一声报晓鼓, 建邺城各条南北大街追随其后, 城郭内外的百座道观寺庙亦要开始敲响晨钟。 激昂的报晓鼓咚咚而起, 催促众人该各尽其职。 清灵悠远的寺庙晨钟方能抚慰心。 宝因坐在妆奁前,旋开细金花鸟象牙盒后,抬眉望向鸾镜中的自己, 用指腹蘸取一点口脂, 点注唇上, 又用铜黛沿着眉头描去。 春娘为女子梳了个简单的高髻,要走时, 瞧她眉眼虽点胭脂, 却仍不掩倦意,破天荒的开口道:“大奶奶要宽心,您要是倒了, 待绥大爷醒来知道, 岂不又要多添一道心伤了?” 宝因闻言, 扭头看去, 春娘却已走了。 紧接着,玉藻走进来,行至妆奁旁,伸手从镜屉里拿了支凤头步摇为女子簪上,又拿了朵淡粉绒花插在髻边,开口道:“东西两府的人都来了,可要叫她们等等?” 今日要综理两府的账目。 “让她们去跨院的花厅。”宝因往耳上挂了对碧玉耳环,“我待会儿就去。” 玉藻想要说些劝慰的话,但又知道这位主子的性子,只好点头欸下一声。 对镜梳好妆后,宝因起身出了偏寝,走过抄手游廊,先进正屋里间待了会儿,才跨出微明院往花厅去。 跨院里的婆子们,只见从门口走来的女子身着藕荷色对襟褙子,白色纱裙,之前的闲妆丽饰虽也甚少,可今日已称得上是钗钿稀疏,丰神绰约的体态亦稍有减瘦。 算来今日已是四月初五,绥大爷也昏迷了整整半月,听说昨儿夜里醒来了,西府热闹好一阵,连东府的几个主子也赶忙穿衣来瞧这位兄长。 只是绥大爷醒来连半刻也未有,俯身吐了口浑血后,便又昏了过去,至今仍无醒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