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就应早做准备。” 指尖将水蓝帕子绕了几圈的同时,又继续说道:“既早知道我要来,为何偏偏要我人来了才铺这毡子?难不成事事都要我吩咐,要见到我人才肯动一动么?待你们铆二奶奶进了府,你们岂不也要如此欺负新妇了?” 前面那几个侍女连忙垂首跪下认错。 “跪我作甚?”宝因淡漠言道,“革三日例钱便也罢了,下次再叫我抓到,届时自不是这般简单了。” 今日还有更重要的。 这事完了后,宝因直接揭过,凝神理起别的事来:“府内管事的婆子都站出来。” 很快便有高低胖瘦各不同的五个婆子走出来,站于人前。 宝因稍作打量,松了丝帕,眸子里的光深了几分:“你们几个各领二十人,你这班人专责洒扫府内院子,你这班人专责寝室器物、食物的布置事宜,你这班人专责沃舆、同牢、合卺礼要的东西,你这班人专责请出来的祖宗神牌,你这班人专责府内人情来往,例如贺礼奉茶这些,少不得会有绥大爷和铆二爷的同僚前来,余下的几个则要侍立勤慎院,哪也去不得,待迎回了新妇,上夜侍奉。” “你们各司其职,只管做好自个儿的事,旁的都不必管,所用的器物也都要时时收检,若出了差错,我不找别人,只找你们几个管事的,有事也是你们几个先审断,审断不出的,到了午正、申正再来找我,其余时辰,我一概不理。”宝因掠视一眼,红鸢立马上前去拿桌上的两幅牌子,随后递给其中较有头面的婆子,女子清冷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要用什么,都需拿对牌取用,明日午末前,便全部都要归还库房,我自会审查。” 婆子们齐应声,领了差后,便带着各自的二十人,有序离开了正厅的院子。 还不曾歇息几刻,李婆子也三步并作两步的走来:“大奶奶,时间太紧,翻遍建邺城也找不到要的白鹿皮。” 白鹿最初是皇室豢养为多,后放归山林,遭人追捕屠杀,已是濒危,直到文帝朝,颁布政令才好了些。 可礼制所定,昏礼需白鹿皮,便也出现了专门饲养的。 其中饲养出的皮是赤金色,山林所养的则是白中泛金,只是也更难捕猎,后白中泛金的白鹿皮便也成了象征高门地位的东西。 宝因眉眼间未见慌乱,踌躇半晌,泰然自若的开口嘱咐:“我记着外祖父有位堂侄家是从军习武的,子弟常出行围猎,府中或会有些鹿皮。” 谢府和林府都不曾与她这位堂舅父交恶,又值昏礼,还沾亲带故,想是不会拒绝,思虑周全后,她将拜谒的牌子递给跟前站着的人:“去找个小厮带上重礼,往这位舅父府上走一趟。” 李婆子顾不得说多余的话,接过牌子就赶忙转身走了。 理了些旁的事后,已是巳正,宝因起身回了西府去用早食,顺便过问了童官几句在家庙祭祖的男子。 午正,李婆子也来回禀白鹿皮取到了。 * 到了酉正二刻,穿戴好爵弁服的林卫铆便去了家庙,准备亲迎前的告庙醮子,若不告天地祖宗而迎新妇,礼部朝廷便也不认此姻亲。 待告庙后,乘坐正门前的墨车出发去了袁府。 宝因也请出了祖宗神牌在厅堂。 黄昏戌正三刻,林卫铆先比新妇到,随后下车等待,郗氏为嫡母,不必到正门迎接,只需等在东府厅堂外即可。 非嫡长,因而也不必如他兄长成婚时那般,在迎新妇回府后还需念祭文。 新妇还未到,宝因忽忆起午间瞧兕姐儿隐有些风寒之症,心中终是有些不放下,走至一半,便回身要折返,有话需亲自叮嘱乳母。 行到一处平桥,又遇熟人。 瞧见女子的林妙意惊喜过后,立马近前来,屈身万福:“嫂嫂。”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