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至台阶前,只见院门锁着,阶上雪也未扫。 叹出口白雾,宝因蹙着眉头,最终还是踩了上去,只是每步都走得慎之又慎,走完几步石阶后,她抬手敲门环。 守门的婆子听见动响,不紧不慢的来开,看见女子,吓得赶紧开门:“大奶奶怎么来了。” 到底是别人院子里的事情,多管无益。 宝因舒展眉头,迈过门槛,笑道:“我来找二叔母。” 随之,由游廊去到门帘子前。 侍女刚挑起帘子,就见杨氏在屋内说道:“绥大奶奶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进了屋,宝因边脱鹤氅,边轻笑回应:“我如今身子稳当了,念及叔母那时怜爱我和腹中孩子,还特地去西府瞧我,所以一好便赶紧来答谢叔母。” 鹤氅交给侍女后,走去罗汉床坐下,拿出帕子给妇人。 杨氏接过,眼里闪过打量,先是不悦,随后似乎是瞧出了葛布来,脸上立即砌起了笑来,还记得让人去端来一盏热汤:“怎么还劳得你来,不过倒也是你的一份孝心了。” “哪里是我的孝心,是叔母疼爱我们这些小辈。”宝因喝了口汤,懒得绕转,直截了当道,“这次来也是有事要求叔母,您也知道三姐如今已和陆家六郎议好婚事了,很快便要开始走六礼,只是我那时怀兕姐儿时,日夜吐个不停,如今又有了,怕因此误了三姐的好事,铆二奶奶也是五个月的身子,至于母亲为了三姐的事已是劳累,实在不忍再叫她去费神,所以想要请两位叔母一起帮忙操劳下。” 两个人一块,正好也能够互相挟制对方。 听着前面,杨氏一副不愿再听的模样,到了最后一句,放下茶盏,接过话茬,先是十分体贴的关怀一番女子,然后才笑着应下这件事。 寒暄周旋几刻后,前面去其他院子送东西的侍女婆子也来了。 宝因起身告辞,离开东府,又去了别宅。 王氏一听女子来了,忙不迭起身,生怕在这个冰雪天里,那些个婆子侍女把人给摔着碰着了。 谁知刚挑起帘子,人在门前。 侍女脱下鹤氅拿走后,宝因哈气搓着手取暖,瞧见妇人着急慌忙的模样,笑容松快起来:“叔母这是要去哪儿?” 话如此说着,脚已迈了进去。 不似在杨氏那儿的端肃。 “这大雪天的,我能去哪儿?”王氏伸手拍去沾在女子衣上的雪,拉着人往里间走,忍不住揶揄逗趣,“谁跟我们绥大奶奶似的,肚子里揣着一个,还敢出去到处走。” 被人按住在榻边坐下,宝因扫了眼得到妇人吩咐,上前来脱鞋履放脚炉的侍女,然后抬头说笑道:“瞧三太太一副为我的模样,怎么刚刚倒还拉我走这么快?” “你都不怕在雪里走的,我又有什么可怕的。”王氏笑着嗔了眼,抚着下裙坐下,“不知绥大奶奶有何贵干?” 宝因跟先前去杨氏院里那般,给了帕子,说了差不多的话。 王氏拿着帕子仔细瞧过,心中有数的扬起笑,直接说道:“你这么来一趟,总归不是白白来看我,给我回礼的,别说还是这样好的东西,要再不赶紧说,我可不帮你了。” “怎么偏叔母这么爱揭人心思的?”宝因嗔笑了声,也不再与妇人客套,“前几日三叔父不是已回了答婚书过去,那边也已上报了礼部,三姐和陆六郎也要开始行六礼,听她们的打算,似乎是想要尽快,我刚已去过二叔母那儿,托了她,只是心中仍还有些疑虑,这才来寻叔母。” 听了这么一茬,王氏也听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