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着这事,不说橘子,单是烤梨便能缓解头痛之效,比起吃药,自然是食疗最好,当下听女子说,便明白是自己听错了话,烤到热乎的手,不好意思的捂脸一笑。 梨、橘拿来后,红鸢就给烤上了。 闻着果香味,宝因忽想起还在净梵山的那位,不放心的问道:“六姐那里可送去了过冬的衣物?” 袁慈航点头:“今早就送去了的,六姐远在那山寺,不比在府中,有个什么事都不好说,我怕那些人会干些欺上瞒下的事,送些不大好的丝绵,便亲自盯着挑拣出来装车,又命身边的侍婢跟着一块去。” 宝因稍安心。 袁慈航被这么一提醒,也想起府中的另一件事来,只是她不敢擅作主张,故压在心里有好几日,没人提更是忘了,当下就琢磨起说辞来,用着商量的语气:“听说姑氏自十月里不好以来,整日就跟桃寿念叨着想要见见六姐,要不就是想见这些孙辈,有时候还说要见卫隺呢。” 这是开始犯起糊涂来了。 内室传来隐隐哭声,宝因顾不得答话,急忙起来往里面走去,躺在软榻上的林真琰已哭得整张脸都憋得通红,俯身伸手轻轻拍着孩子胸脯哄了哄,见还是没睡,反而清醒的睁眼看着。 她只好抱到怀里,边拍背,边走到外间与袁慈航说道:“你刚刚说的那事,昨儿也有人求到了我跟前来,但我也做不得主,你到时让桃寿求到他面前去,看看他如何说的,要是能见就见,不能见也没法。” 郗氏是被林业绥送去家庙的,当年还说了重话,儿女孙辈都绝不让妇人见,再加上高平郡那位表妹也在回家后,突然发急病没了,那段日子刚生完真悫,府里又发生了一连串相关的祸事,她便大概能猜出一些缘由。 这浑水,她是不愿再趟了的。 全看男子要如何。 袁慈航岂会不知道其中弯绕,不过是看郗氏着实可怜,但女子既如此说了,她便原样去回桃寿就是。 这事翻过去后,娣娰两人又随意闲谈起来。 吃了两个烤炙好的洞庭橘,袁慈航眼见时辰已不早,想着林卫铆也下值回府,便带着两个孩子先回勤慎院去了。 室内只剩她们主仆的时候,红鸢将烤到热乎的红梨放进碗盏中,而后朝女子走去:“我来抱吧,夫人先去吃些梨水润润,省得再头痛。” 她也在自己身边好几年了,宝因心中自然能放心,把怀中的林真琰递过去后,先缓步去了外面廊下,瞧着林圆韫还带着林真悫在雪地里砸雪作乐。 玉藻在旁更是劝不住。 宝因温婉笑着,柔声喊道:“阿兕。” 倒是聪敏,却也着实顽。 听到母亲喊,林圆韫吓得立即便乖巧的站在原地不动,赶紧把手上的雪团给扔掉,拍拍手上的雪粒子,又去收拾被她给砸到浑身是雪的弟弟林真悫。 玉藻和仆妇们也各自领上一个,从庭院里走到长廊上。 林圆韫咧嘴笑着,一副求夸的眼神:“娘娘,我听话吗?” 母女二人之间约定好她可以依着孩童天性,稍微好玩些,但是在父母喊她第一声的时候,便要乖顺。 “听话。”宝因顺着夸道,然后拿出手帕,给他们拭去沾在身上那些雪,“瞧你们各自都成什么样。” 林真悫双手耷拉在头侧,吐出舌头,笑道:“我成司马相如了。” 司马相如的小字,乃犬子。 想是近来与他父亲学了这个,又见他扮成幼狗模样,宝因被逗笑,在雪化渗进去之前,紧忙吩咐仆妇把姐弟二人带去换身衣裳,再来吃烤梨。 玉藻见女子嘴里哈出白气,着急的马上催她进去,待到了室内,又端起在盏底搁了手帕隔热的琥珀碗给女子。 宝因瞧她慌忙的样子,无奈一笑,坐在坐床的厚席上,倚着隐囊,执着水晶匙,将那泛红的梨皮戳破,而后静瞧内里热汤流出,只是才吃了两口,便嫌过于甜腻,搁下不再吃,偏头看窗外。 天色已开始暗沉。 这个时辰,他也该回府了。 而勤慎院的林卫铆亦未曾回来。 * 长乐坊门口,众人如飞蛾扑火般围在一起,维持秩序的武侯得知消息,立即来驱赶,一听是与博陵林氏有关,想到如今那位已拜相掌两省政务,更是吓得动起武来,把这些人给遣散,紧接着抓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