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堂前阶上,将手中罗伞递给奴仆后,徐步朝女子走去,掌心抚过她被寒风吹乱的鬓发:“怎么在外面待着?” 宝因把手炉交给玉藻,双手环住男子腰身,嫣然笑道:“自然是等你。” 林业绥愣住,然后从容应对。 待进到内室,宝因主动给他脱下大氅,放去东壁,装作随意的开口:“三姐她...” “我说为何幼福突然如此腻人。”林业绥坐在炭炉旁的圈椅中,长眸微眯,“她已被我送去别庄,陆六郎送往京兆府。” 他手肘落在弯曲的圆木扶手上,好整以暇的撑头看向女子:“幼福不妨说说想如何为他们求情,嗯?” 宝因走回来,粲然:“我求什么情,只是多嘴问问而已。” 林妙意一次次的欺骗于自己,不顾旁人会因她的所作所为受怎样的影响,就如叔母王氏所说,六姐顾旁人,她只顾自个。 往后如何,自己都不想再插手。 林业绥温和笑着,满意的拉女子入怀。 宝因唇角变平,面容变得肃然,她真正想问的是另一件事:“我家妹迁回谢氏祖坟的事如何了?” 谢珍果逝于八月,用三尺白绫结束了她的一生,后来白姮说,在兰台宫被强迫时,李毓任她逃走,任她曾向卢家求救过,可最后是十姐的丈夫亲手把她送到李毓面前,以谋让卢氏重新进入世林的机会。 李毓死后,却又开始嫌弃十姐,最终逼得十姐郁结在心,踏入黄泉。 因谢卢未和离,死后需葬进卢氏的坟墓,但没料到的是谢珍果生前特地嘱托了侍婢柳斐,自言想要六哥谢晋渠把她带回到母亲范氏身旁瞑目。 可卢氏怎么都不肯。 纠缠两月后,谢晋渠只能求到嫁来林府的五姐身上,靠男子如今能翻覆朝堂的权势。 林业绥拢过妻子发凉的双手捂着,颔首答她:“自然成了。” 了却一桩心事,宝因眉眼也舒展开。 * 之后连下数日大雪,直到廿十,方止歇了两三日。 谢晋渠便选在廿二将谢珍果迁回到谢氏祖坟,就葬在范氏身边,并特地派奴仆到林府告知了一声。 宝因次日穿素服,登车前往。 墓室已挖好,陪葬用品皆如生前,棺椁便停在不远处的家庙寝殿内,已祭祀了七日。 柳斐自请留在这里,守着十姐。 只是来至寝殿外,却见是谢晋渠在这亲手添着长明灯,面露愧色,因当初是他妻子郑氏带谢珍果入宫的,而郑氏之所以能存活下来,也是因着她出身于郑贵妃那支的小淮房。 郑贵妃因三大王李风也得善终。 看到女子来,他放下油瓮:“五姐。” 宝因在殿外止住脚步,边解下毛领披风,边朝他微微颔首,而后入内,接过柳斐点燃的三支长香,举至发顶,哽声道:“大人,母亲,十姐未能享人世之福,还望你们能带十姐一同拜谒老君,得道受书,去往昆仑见西王母,而后升仙。” 谢珍果是谢氏的女郎,不能单独建寝殿,故依附在谢贤与范氏的寝殿中,得四时祭祀。 随后柳斐上前,将长香插在炉中。 谢晋渠敬香时,更是泣声,却也只有一句:“儿愧对母亲最后的嘱托。” 两人都上过香后,棺椁也由专司此事的人抬出寝殿,往东南方向的墓室而去,身为兄姊的他们却不能再送,会有损幼者阴福。 抬丧的人刚出寝殿,宝因匆匆开口:“等下。”然后她扶着门去至外面,下了殿阶,一步一行的走到棺椁前。 侍婢拿着披风追出去,没一会儿,又受触动的停了下来。 只见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