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时,食欲全无。她好像……真的吃不下了,一粒芝麻都吃不下。 “算了。”她放弃道,“我大概这几天都不用吃任何东西,老实消化药力吧。” 她将果子丢向山雀, 对方意外没有去接, 紫红小果骨碌碌滚到角落, 它却只是神情沮丧地看了一眼:啊,糟心。 墨心竹戳戳它无精打采的脑袋:“怎么了。” 山楂说:“我不喜欢那群人,不喜欢这里。” “害怕了?之前还说这里好吃的东西多, 想在树上搭个窝。” “不搭了, 我们赶紧离开吧。” 墨心竹弹了它一下:“可惜我走不掉,刚出来时面对怨灵你都没有退缩, 他们不过一群本事平平的修士, 居然能震慑住你。” “我以为这里和外面不同, 别的地方有怪物,苍云宗没有,现在看来,苍云宗和魔族一样,哪里都一样,都有作威作福的小人。”它看了一眼墨心竹手背上的淤青,一张小嘴叽叽喳喳,墨心竹听不懂,因为山楂真的在说鸟语,感觉在骂街,骂完之后真诚建议墨心竹找个庇护,就像自己一样,“你师父和师姐不能时时刻刻守着你,顶多结束之后向他们告状,可平时遇到危险该怎么办?你要找个强大的人,寸步不离跟着他。” 墨心竹哭笑不得,用玩笑的口吻说:“两百多岁的妖灵了,尽量不给别人添麻烦。” 无论如何,她会变得强大的,墨心竹坚信这一点。 更何况最近的生活很不错,她还没有真正做出什么,不用担心危险,尽管她已经开始怀疑魔族让她长久潜伏的目的并不单纯。 他们不急,或者说不是很急,他们没有对自己袒露真实目的,那位人质也许真的存在,又或者是他们编造出来骗她、让她留在苍云宗的一个幌子。 无论哪种猜测正确,她需要长久地留在这里,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接近苍云宗最深处的秘密。 “到底是苍云宗的秘密,还是魔族的秘密?” 她讨厌这种命运被人掌控又蒙在鼓里的感觉,明明什么还没开始,却已如踏进迷雾。墨心竹的直觉一向准确,她无端联想到试炼时发狂并且试图接近自己的怨兽。 “它为何要靠近我?按照大师兄的说法,我是灵族,因为灵怨之力不对付?可祈福镇的怨灵对我反应不大……” 族群不同,强弱不同,二者不好对比。 “赵不言”是魔族造物,它身上有焚荒之野的气息,墨心竹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件禁锢人身的咒衣,或许是咒术持久地维持了“赵不言”的理智。 “假若他一开始就对我抱有恶意……” 墨心竹思维跳跃,胡乱揣测罢了,最后一个想法刚刚冒出,天边闷闷地响起一声雷,墨心竹思路打断,透开窗看,外面阴阴沉沉,又是一副要下山雨模样。 最近的天阴晴不定,尤其傍晚,雷雨格外多。 墨心竹看见隔壁女修慌忙去收晾晒在外的衣物。 对方见她露脸,苦笑着把竹竿上的衣裙一股脑团在怀里,披散的头发被风吹得张狂:“夜间把门窗关紧,别让潮气进屋。” “嗯。”墨心竹冲她点了点头,忽然指着不远处一双鞋问,“那也是你的吗?” 风更大了,那名女修形象不羁,手忙脚乱过去收鞋,然后马上蹿回屋里:“差点把它忘了,多谢提醒。” “不客气。”墨心竹嘴角噙着几分笑意,她最后看了一眼阴沉的外界,脸上表情淡去,放下窗。 方才想到哪里? 哦,焚荒之野的怨灵…… 轰! 阴云将天暮笼盖,一阵白光过后,剧烈的雷声将墨心竹整个人惊得呆滞,雷电交加,劈裂了她接下来的思路,仿佛有两种东西在极端巧合的境地重逢,它们相遇,继而携手顺着她的理智攀爬,毫无预兆地,墨心竹的头突然剧烈疼痛起来。 外面的雷声愈大,暴雨倾盆,虎啸似的风在山间穿梭,一下又一下冲击着天暮,巨树□□,它们无惧风雨,毫不在意地舍去早该脱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