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中的莽夫好。”枯榕毫不客气地回怼,“杀伐之气横冲十里,这就是所谓的能人。” 两位长老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谁也不落下风。 墨心竹躲在墙后指指点点:“师兄,右边那个老家伙就是大长老须阎,你别看他拄拐装虚弱,他起码还能霸占那个位置五百年。” 她定睛一看,发现须阎负在身后的左手上连了一根若有若无的丝线,丝线由他的法力牵出,缥缈无形,只有用心感知才能发觉。墨心竹小心翼翼跑到立有魔尊骸骨的王座前一看,顿觉荒唐,这根线居然连着她的命契。 这要是须阎夜里做梦不小心发力,直接就能把她送走。 “周围还增加了守卫。” 她躲在石柱后方,感觉自己时刻被人扼住咽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刚要回头,手臂突然被人按住,扣在双臂上的力道很紧,有那么一瞬间,墨心竹感觉戚庭呼吸骤然加重,但是很快平复下来。 “不会有事的。”戚庭垂下的黑眸混沌。 借用魔尊之力必须付出代价,他试图短暂控制部分怨力,那东西在他脑海中叫嚣、撕扯,带来的痛苦远非常人可以想象。 墨心竹猛地回头,戚庭神色已经重新恢复平静,如往常一般,伸手在她白净的脸蛋上捏了一把:“怎么了?” 墨心竹将人拉到附近草丛,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狐疑道:“真的没问题?” “如你所见,很正常。” 墨心竹不信魔尊之力那么好操纵,尽管大哥和师兄都说简单,可她知道,他们贯会逞强。于是趴在戚庭胸前听心跳,跃动有力,和平常一样。 戚庭解释说魔族束缚怨灵的咒法有了新的突破,借用力量而已,并无大碍。他无奈道:“都走到门口了,难道要放弃?” “我是担心你,这本来就是我的事,现在连你也被牵扯进来。” “你有伤在身,自然由我代劳。” 墨心竹没有发现异常:“暂且信你,情况不对随时抽身,让我大哥他们帮你把怨灵的意识逼出来。现在的问题是……” 她探身出去看了看,王座前的守卫不足为惧,唯一的隐患是连在须阎手上的那根线。 “连在左手。”戚庭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块传音魔晶,他眼神冷得像冰,其中蕴含着寒凉杀意,语气却漫不经心:“砍了。” 另一边的古淮淡淡应了一声,他正有此意。 戚庭:“不能杀。”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他们有两重顾虑,其一,魔尊之力能否真正解除契约;其二,须阎作为解契途径之一,假若他死得干脆,他的心腹还会继续拿墨心竹的命契做文章,无穷无尽,墨心竹永远无法彻底摆脱桎梏,万一戚庭解契失败,他们只能从须阎身上找突破口,并且难度翻升。 古淮收起晶石。 他回魔族的事情已经散开,外面脚步声愈近,首先进屋的是枯榕。而后,拐杖的声音铮然在远处响起,大门敞开,须阎看见母子二人左右站立在屋内,桌上还摆了茶水点心,他停在门口讶异地抬了抬眉毛:“如此郑重,倒像是特意为我准备的鸿门宴。” 古淮余光扫到他手上魔气凝成的细丝,转身不语。 枯榕更是冷哼:“大长老请回。” 须阎心道:这对母子有些反常。 “怎么,不是为我准备的?对了,我还没为少尊主接风洗尘。”他笑眯眯杵在门口,看见周围无数护卫把守,地上还画了稳固魂魄的法阵,顿觉异样。 难道是…… 精明的目光扫过二人,他们越是对自己不理睬,须阎越觉得其中有蹊跷。他也带了护卫,都是陪伴他千年以上的忠心部下,随时准备应对意外发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