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拐走的。”他终于开口。 “被拐到中部的一个小县城,或许是要卖,或许是想找机会弄掉,但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让我跑了出来,一位十四岁的孤女在翻垃圾的时候把我捡到了。” “为了不让我再被人抓走,她搬了好几次家,早早辍学,去ktv当舞女,将我养到现在这么大,所以,我想保留我现在的姓氏,不会再改。” 俞洲说这些事时的语气平和,秦和同的脸色却不那么平静。短短两段话,他的脸就沉了下来,流露出积威多年的压迫力,显然从他的描述里想到了很多东西。 良久,他开口:“好孩子,重情重义,懂得感恩。你尽管叫这个名字,林家那边我会搞定。” 他握紧俞洲的手:“继续说说看。” 司机开得慢,从津市到,总共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俞洲把这些年所有的经历都不带感情地复述给秦和同听,唯独将徐晓风的信息隐藏起来,假装没有这个人存在过。 秦和同安静地听着,放在轮椅上的手攥成拳,骨节泛白。 一直到车辆进京,俞洲说完了。 秦和同沉默了很久很久,藏在深邃眼窝里的瞳孔跟烧着火一样,格外亮。 他没有跟俞洲说太多,只道:“没事了,现在有外公护着你。你的养母是我们家大恩人,她现在在吗?找个机会我要好好感谢她,不嫌弃的话,我想认她做干女儿。” 俞洲道:“她自由自在惯了,也没图过什么,不一定会愿意。我改天问问。” 秦和同摸摸他的头发:“就在家里住下来吧,之后有没有心仪的学校?” 俞洲转头,看向车窗外的夜景。 这是他第一次来。 钢铁浇筑出这片属于人类的繁华森林,高楼大厦前赴后继从窗外闪过,美丽的霓虹灯把夜晚照得如同白昼。 和知海县十几年如一日的破旧宁静截然不同,美丽,冷漠,喧闹,连街边的树都带着牌匾,拥有作为一棵树的标准化身份。 风哥在这里长大,将来大概率也会留在这里。 虽然与预期有偏差,但他会用另一只方式将偏差掰回来。 只要他们在一起就好了。 俞洲的瞳孔里映着霓虹灯的彩光,开口回答道:“我想报清大,学医,留在。” 秦和同笑起来,连说几个“好”字:“不愧是我们秦家的子孙!” 他又问起俞洲的学习成绩,俞洲说了比较保守的估分,他先是一愣,随后震惊又欣喜,夸了俞洲许久,聊起家里有哪些资源、清大哪个导师最好、本科之后可以去哪个国家深造,甚至还想给他安排集团内的暑期实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