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 他要是真嫌冷,离开御花园就好。 饮花宴的流程里没有他,连主持名义的皇后都无需亲身来这儿,遣一位信任的宫人来就够,怎么他竟亲自来了。 “小九来啦。”听到环佩叮当声,他抬眼看向李桐枝的方向。 旋即露出个有点狡黠的笑,近乎自夸地说:“我就同梓童说你会挑中这套,明色温柔不张扬——果然属我眼光好,你穿着很好看。” 见她呆立在思危亭外,便抬手招呼道:“别傻站在那儿受冻啊,快进来烤火,凤影前阵儿还说你冻病了呢,当心再病一场。” 李桐枝依言坐到他身边包好厚实坐垫的石凳上,仍是难以置信,为确认他不是自己臆想出的假象,唤道:“父皇?” “啊?”他神情古怪地挠头:“你认不出我啊?” 生气自然是不生气。 他这个作父亲的才知道不亲近的小女儿今日过十四岁生辰,到了该婚配许人的时候,李桐枝认不出他也是情有可原。 “不是……”李桐枝轻声否定。 每次召开的大型宴会,她虽然都在角落缩着,但都有看向父皇的方向。 她会隔着遥远的距离,尝试分辨他与上一次见到时有什么不同。 李桐枝甚至说得上自己父皇盘在手里好些年的红玉髓手串是一年前换成别的,怎么可能认不出他。 沉默片刻,她诚实道:“我是奇怪您怎么会来。” “喔,昭华同我说,你的饮花宴该是我最后一次见识饮花宴的机会,我想了想,发现真是,又一直挺好奇,所以就来你这儿讨你一杯酒喝,顺便看看热闹。” 长公主李昭华没开过饮花宴,也没有开的打算。 六公主李霜白开了宴,却没有赠任何人发簪,想来不会有第二次开的想法。 八公主李玉蟾是前三位中,唯一以饮花宴正常流程定亲的那个,还壮着胆子尝试邀他参加了,但他没当回事儿,睡过了就错过了。 轮到最小的九公主李桐枝这儿,他倒是一经提醒就来满足好奇心了,微笑问:“你同我说说,这饮花宴是个怎样的流程。” 想要知道流程,问专负责饮花宴的宫人会更合适。 不过李桐枝预先有好好准备过,便尽可能流畅地同他讲了一遍。 首先要做的是行酒令。 由公主作令官出诗句或对子去考校参加饮花宴的宾客们。 然后是宾客们四散自由活动的时间。 公主可以遣宫人们邀请心有好感的青年入思危亭,单独聊一聊。 最后到了公主去向所有人敬酒的环节。 正是在敬酒的环节,可以把攒花发簪送去给心仪的驸马人选。 “啧。”皇上听完,轻一弹舌,问她:“你想完全依照流程来吗?” 她微蹙眉,唇线抿成一条直线,没答。 他故意眨眨眼,顽童般撺掇她道:“或者你嫌繁琐,就让我来替你行酒令、接见英才再赐酒给落选者,你找你心仪的对象赠簪就行。” 李桐枝正烦恼应邀者太多,忧心自己即便准备过也大概率应对不来,听到这个提议不免意动。 她睫羽颤动,犹豫地确认道:“可以这么破坏规矩吗?” “哪有破坏规矩,换我替你走一遍流程玩玩儿怎么了,谁要是觉得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