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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裴初愠知道答案,但他不愿意。

    他又去亲她鼻尖,亲她的脸,亲她的额头,最终在她唇角吻了吻,格外细致,让姜姒妗心尖不由自主地轻颤。

    她闭上眼,生出自我厌弃。

    有一便容易有二,姜姒妗知道,在他俯身的那一刻起,她就很难再逃开他了。

    他不是她的夫君,却是可以一句话便让她的夫君和族人焦头烂额。

    无人看见的肌肤之亲。

    好似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将她所有的退路全部斩断了。

    他勾住她的手,吻尽她落下的泪珠,低声:

    “你明明也对我有意。”

    姜姒妗抬眸望他,泪珠如同掉了线的珍珠不断落下,现在的她好像格外难过,她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她的确也对他有意。

    但这是不同的。

    瞧见漂亮的衣裳,她也会喜欢。

    瞧见出众的男子,她自是会欣赏,彼此有了一点难以言说的纠缠,轻易会生出些许心动来,但这不一样。

    只是心动而已。

    她会喜欢很多漂亮的衣裳,也会对很多出众的人觉得欣赏,她总不能觉得一个人不错,便都要和他在一起。

    她选择了周渝祈,就不会再变。

    否则,她要怎么办?

    她哭着问裴初愠:“你要我怎么办?”

    她有一点点歇斯底里,却格外克制,最终还是温柔模样,裴初愠这时才品出一点这种温柔的不同来,越是温柔的人原来越是冷情。

    她这般理智,理智到不管心动与否,都能分清厉害权衡利弊。

    裴初愠握住她的手,扣入,抵住,最终十指相扣。

    另一只擦掉她脸上的泪痕,语气淡淡却是压得姜姒妗有点喘不过气来: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她继续无动于衷,坏人他来做便是。

    是他欺负她,强迫她,她不得不从。

    姜姒妗再也抑不住哭声,杏眸泪痕痕地望向头顶的男人,暗色将他神情掩埋许多,她看不清,只能艰难哽咽:“……裴初愠!”

    她不懂,只是一次邂逅罢了,何至于这般费心?

    裴初愠擦掉她的脸上泪痕,她的眼泪都是热的,裴初愠扣紧她的手:

    “你大病未愈,别哭了,仔细伤了身子。”

    他又说:“有事让下面的人来寻,别再躲着我。”

    姜姒妗偏头不应,但裴初愠知道,她这个时候不拒绝便是默认了。

    裴初愠解下腰间的玉佩,替她一点点绑上:

    “这是我随身携带的玉佩,拿着它进裴府,没人敢拦你。”

    她大病一场,又哭得昏昏沉沉,再强撑着精神,也抵挡不住困意来袭,裴初愠亲眼见她抽噎着入睡,伸手探了探她额头。

    热度尚存,却是逐渐轻了。

    夜将明,卫柏扣响了门,提醒:“主子,今日有早朝。”

    卫柏倒不是催主子,而是周渝祈被拖了一夜,他这个官位不需要今日早朝,一定是会赶回来的。

    卫柏心想,主子应该不会将这件事捅到周应奉面前吧?

    哪怕主子再想摆到明面上,他总也得顾及一点姜姑娘。

    卫柏想得没错,他声音传进去片刻,门被从里面推开,外间安玲和奉延一直守着,奉延脸色难堪到极点,安玲也是胆战心惊,这一夜,她都是不停地来回走动,不断想她是不是做了个错误决定。

    裴初愠走出来,看向安玲:

    “仔细照顾她,缺什么去府中取。”

    安玲一脑子都是错没错,但真正在裴初愠面前时,她只敢缩了缩脑袋,话还没听清,便是点了头:

    “奴婢知道的。”

    话落后,安玲才觉懊悔,小脸都皱在一起。

    卫柏看得好笑,满朝文武也不敢忤逆主子的意愿,况且她一个不知事的小姑娘,能稳住心神答话已然算是大胆了。

    等主仆二人离开后,安玲委实松了一口气,她快步就要进室内,被奉延拦住。

    安玲僵住。

    奉延没好气地皱眉:“是不是该和我解释一下了。”

    安玲觑了他一眼,有点心虚,到底是没说,小声咕哝:

    “这是姑娘私事,你做什么打听得这么清楚,而且,这种事,你要我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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