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但是一想到那扇薄薄的隔门,他便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门可一点都不隔音啊! 也不知道昨晚我有没有说梦话? 如果说了的话,应长川又有没有听到…… 此刻,江玉珣简直是将“心虚”两个字直接写在了脸上。 低头努力缩小存在感的他没有看到,众人纷纷将疑惑的视线落了过来。 天子脚步一顿,忽然转身问道:“爱卿可是有话要同孤说?” 清懒的声音,猝不及防自江玉珣耳边传来。 应长川身边这些大臣,业务能力如何且先不说。 “为官之道”却都了如指掌。 听到“同孤”这两个字后,众人纷纷在侍从的搀扶下朝别处退去,甚至就连玄印监也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江玉珣:?! 喂,你们别走啊! 抬头的工夫,周围便剩下了江玉珣与应长川两人。 而不远处的庄岳,还不忘朝他欣慰一笑。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被众人抛弃的江玉珣瞬间心如死灰。 “对……”江玉珣无比艰涩的开口道,“臣方才想问问陛下,昨夜有没有听到臣讲梦话?” 他的语调轻极了,如涟漪自人心间荡过。 话音落下,自觉丢脸的江玉珣忍不住低下了头。 应长川下意识垂眸,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沼泽中很难走路。 为了把庄岳顺利拖来,江玉珣简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晴蓝色的外袍随着他动作从肩上滑落,露出一小片刺眼的白。 随手束在脑后的马尾,早不知何时松松散散地垂了下来。 应长川突然移开了视线。 江玉珣睡觉虽不安稳但很安静。 隔门另一边的他,昨夜只听到了江水拍击船舱的声音。 应长川缓声道:“昨夜……” 江玉珣立刻紧张地竖起了耳朵。 应长川本欲实话实说,可见江玉珣这紧张的样子,他心里忽又起了一点逗弄的念头。 “爱卿自己不记得了吗?” 啊? 江玉珣的呼吸瞬间一滞,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臣真的不记得了。”他如实回答。 应长川轻轻笑了起来,缓步向前而去。 一会后,方才略带遗憾地轻声道:“孤昨夜什么也没有听到。” 江玉珣:……我就知道! 江风吹来一丝水腥气。 耳边满是水草摇晃的沙沙声。 应长川与江玉珣一前一后行走在沼泽之中。 半晌后,江玉珣终于忍不住趁着四下无人时,偷偷朝应长川的背影咬牙切齿起来。 走在他前方的天子,唇边的笑意则始终未落。 - 东南三郡并入大周版图也就是这几年的事。 辰江附近并没有什么行宫别院。 安全起见,这一路众人都住在楼船之上。 这日下午,江玉珣并没有跟随应长川一道前往察看圩田,而是带玄印监去了周围小镇。 ——他此行并非闲逛,而是去探查周围风物。 等晚上回到楼船上时,江玉珣随身携带的本子不但已被记满,自己与玄印监的手里也塞满了东西。 甫一登船,他便遇到了庄有梨:“阿珣,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们去市集上买了些东西,你要不要来尝尝?”说着,便将手里的荷叶打了开来。 “这什么东西?”庄有梨凑上前来看。 “叫做米糕,你尝尝看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