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珣长舒一口气,扶着膝盖艰难地调整呼吸。 几秒过后,终于笑着把手中长剑放到一边,再向对面陪他练剑的士兵行了一礼:“承让了。” …… 这个冬、春,江玉珣一改往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习惯。 几乎每天早晨他都要抽出最少一个时辰时间,去认真练习剑法。 在应长川这个“严师”时不时的敲打之下。 江玉珣也逐渐摸索出了适合自己的使剑方法。 他身体素质不高,力量并不大,但胜在反应迅速、动作敏捷。 意识到这一点后,江玉珣在练会了基础剑法之后,又找来几本能扬长避短的剑谱学了起来。 方才看到有士兵正在军帐内比试,好奇自己现在水平究竟如何的他,终于没忍住找人比了一场。 随应长川一道来北地的玄印监把水壶交到了江玉珣手中。 一口气喝了大半后,他终于笑着转身向军帐另一边看去。 “陛下,臣刚才的剑法可有什么问题?” 江玉珣嘴上虽这么问,但是眼睛里却是淡淡的欣喜。 帐内的炭火照亮了他的眉眼。 江玉珣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完全一副等人夸奖的模样。 方才那个士兵已经在军中服役一年还多。 刚开始的时候,江玉珣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赢过他。 ……如今看来看来自己的水平或许还算可以? “的确不错,”应长川放下茶盏缓缓走了过来,“截剑与撩剑的动作都很标准,反应也非常及时。” 江玉珣的唇角不由微扬。 他正准备感谢天子,却听对方话锋一转道:“爱卿方才只想问孤这些?” “嗯?” 江玉珣的胸口还在不受控制地上下起伏着。 额尖的碎发不知道何时粘在了脸上。 几秒后,意识到自己想说什么的江玉珣耳朵罕见地红了起来。 同时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心。 他不由移开视线,尴尬地轻咳两声并低声道:“……臣想问问陛下,臣是不是也没有您原想的那么菜,表现的或许也算不错?若是陛下能夸上几句,让臣涨涨面子就更好了。” 江玉珣,做人真的不能太飘…… 你怎么求夸求到皇帝面前去了? 这像话吗! 菜?听到这个字天子不由笑了一下。 他轻旋指间的玉戒问:“如何夸。” 玄印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军帐中退了出去,帐内只剩下了江玉珣和应长川两个人。 天子的声音清懒微哑,落在江玉珣耳边竟叫他的耳朵不自觉地痒了一下。 他下意识移开视线,不自觉道:“比如说夸臣颇有天赋?” 话还没有说完,江玉珣自己就心虚了起来。 应长川:“……” 营帐内又静了几分。 不等应长川开口,江玉珣突然默默感慨了一句:“……臣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 翌日清晨,大周使臣整装待发。 泽方郡的黄沙终于在今天早上停了下来,天空一碧如洗。 微风拂过远方碧绿的麦苗生出一阵沙沙细响,远远望去如波涛起伏不定。 江玉珣虽然是这一批使臣中年岁最小的一个,身上的职责却最重。 卯时天刚亮,霞光从地平线那一头照了过来。 染红了骏马的白鬃与如星子一般洒落在地的军帐。 江玉珣出门的时候,其余人已经登上了马车。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