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长嘉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说:“好,我先去洗漱。” 下午的报告会两点开始。 原本这届德沃克的所有报告会都在酒店内部举行。结果预约时,景长嘉这场汇报直接搞崩了预约程序,预约人数超过酒店内最大会议室的最大容纳数的三倍。最后只能再次申请启用大礼堂,把所有听报告的研究者与他们的学生,都安排去了大礼堂内。 大礼堂的意义对龙夏人民来说很不一般。景长嘉非常看重这次的报告会。所以一看见自己满脖子的红痕,他的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现在虽然入秋,但天气并不特别冷。穿高领毛衣总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照野。”景长嘉站在盥洗室里喊,等封照野走过来,他就指着脖子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遮一下?” 封照野看着景长嘉脖子上的红痕,就想起昨晚他的小景教授无比可爱的模样。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摩挲着景长嘉的后脖颈:“别着急,你去吃饭,我给你遮。” 万能的小封教官确实值得信赖。一碗瘦肉粥喝完,裸露皮肤上的红痕就被遮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漏。 景长嘉沉下心又回顾了一下自己的那篇教学论文,才出发往大礼堂去。 昨天热闹的颁奖台上今天已经摆上了几大块白板。它们比整个舞台更长,呈梯形摆放在台子上。 景长嘉走上台后却没急着说话,而是抬手在背后的白板上画下了四个不同的弓形曲线。 “众所周知,bsd猜想的本质,是对椭圆曲线的疑问。多年以来,无数前辈学者用尽智慧朝它靠近,我们依然对它的高维推广,对它的不定方程充满了疑惑。所以今天的报告会,我将细说这两方面的问题。” 他说着转过身,在白板上写下几串算式:“这些都是前辈们留下的答案,我们的问题就从椭圆曲线方程开始。” 他的开场白简单温柔得连一个大一学生都能听懂。可等他逐渐将问题展开,bsd定理就变得难以接近了起来。 这个被数学家们票选出来的千禧难题,它就是那么高高在上、难以企及。 率先停笔的学生们在导师眼皮子底下也不敢摸鱼,只能一脸正经的魂游天外。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并非该领域的导师,落笔也开始迟缓了起来。 拜姆林在座位上撑着下巴,听得有些走神。 这篇论文在审核时,雅科夫列维奇就给他细讲过其中思路。 雅科夫列维奇这个人,大抵是过于聪明,所以讲课的思维很跳跃。对于bsd这种难题,他总要询问无数个问题,雅科夫列维奇才能给他讲明白。 但景长嘉的报告却细致很多。 他似乎默认了台下都是他的学生,所以拿出了十二分的对学生的启蒙耐心,细致的讲解着他的公式与引用思路。 虽然风格不同,但两个人却都是同样天才的人物。 只可惜……这篇同样重要的教学论文,景长嘉发表在了龙夏的杂志上。拜姆林敏锐的意识到,他的《数学年报》以后或许也收不到景长嘉的论文了。 想到这里,他无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雅科夫列维奇。 明明是早已被他研究透的问题,雅科夫列维奇看着台上的白板却无比的专注。他看起来像在专注的倾听思考,却又像是沉浸在某种未知的数学难题里。 直到自由提问环节,雅科夫列维奇都没说一个字。 他维持着那样专注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台下的数学家们讨论得无比热闹,他们有各种刁钻问题需要景长嘉解答,甚至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