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种在被这个男人温水煮青蛙的无助感。 “……”殷酥酥暗自深吸一口气,十指已松开他的手?腕,攀上?来,交缠搂住他的脖子。 酒柜台面说高不高,摔下去也有得疼。他在亲她后颈,她四肢虚得无处着力?,除了抱住他,别无选择。 “我一直不喜欢过于鲜艳明亮的色彩。”费疑舟很?突然地开口,低哑而磁性,像大提琴奏响的和弦,“但是你身上?的颜色,总是让我印象深刻。” “……”殷酥酥茫然地眨了眨眼?,雾蒙蒙的眸溢出困惑。 颜色?什么意思? 男人唇齿继续在她后颈的小痣上?流连,舍不得离开分秒,微阖着眸缓慢续道:“我会无意识留意你的服装,眼?妆,唇妆,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奇特的存在,我不喜欢鲜艳的颜色,可它们?在你身上?很?美。就像一面干净纯白的画板,任何?颜色涂上?去都漂亮。” “……你。”殷酥酥听不懂他高深莫测的话,实在有点受不了了,于是用力?歪着脑袋逃离几寸,抬眸看他,“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我想知道你身上?的各种颜色。”费疑舟说,嗓音沉沉的。 殷酥酥一头雾水,嘟囔着问:“我身上?有什么颜色?” “比如,”男人以食指若有似无滑过她脸颊,往下,落在她心口附近的位置,隔着浅色裙装的布料,轻轻一点,动作?优雅而从?容,意有所指,“这里的颜色。” 殷酥酥愣怔在原地。 下一瞬,反应过来,整个人轰一下从?头到脚都烧起熊熊烈焰,头皮像有断流窜过去,一阵紧着一阵,在发麻。 脸自然是已经烫到失去知觉,她失语片刻,终于将?羞恼的言辞滚出口:“您一向是最温良守礼的绅士,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不是有点太失礼了?” “过去有礼,是因为身份限制。现在,你是我的人。”费疑舟唇贴向她耳朵,嗓音低迷,几近蛊惑人心。 殷酥酥搬进费宅这几天,只抽空回?樟树巷的公?寓取过一次衣物,这条裙子也是她从?家里带来的。 排扣式小洋装裙,锁骨几粒方形碎钻扣,呈一字状竖排延伸,最上?端的那几颗,不知怎么一下松垮了,崩豁开。 殷酥酥完全不敢再抬头。 这种滋味怎么描述,像是一件礼物,被置于他眼?前,由他亲手?一点一点拆开来。 “如果这算失礼,那只能?请你尽量让自己适应。”玉竹似的指捏住她下颔,抬起她红如晚霞的脸。费疑舟低眸,迫使她与他的目光对上?,以最温柔的姿态说出强势话语,“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对你守分毫的礼。” * 整整一个上?午,殷酥酥整个人仿佛被浸在了羞窘的深海里,脑子都不太清醒了。 忘记她和费疑舟是如何?结束那场荒唐事,也忘记她是否跟他告别,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幽魂似的飘下来吃早饭。又是怎么上?的车,与陈志生一道出门?去的片场。 只格外清楚地记得,费疑舟今天离开她视线时,他眼?底的浓墨浪潮已经悉数褪去,恢复到往日的清浅,神情间也全是意犹未尽的餍足。 坐在迈巴赫后座,殷酥酥回?忆起什么,脸莫名?便火烧火燎,默默将?手?里的剧本抬高,遮住面孔。 遮住脸,仍旧发呆,满脑子都是那双冷沉浓烈的眸。 万幸的是,陈志生忽然的一句话,将?殷酥酥从?无边旋涡中拽了出来。 “殷老板。”陈志生喊她一声?,目不斜视地开着车,脸色淡漠而随意。 殷酥酥被陈志生这声?“老板”给噎了下,也总算回?魂,放下剧本看过去,幽幽道:“……你的老板本质上?还是那位,你这么喊我,我瘆得慌,快别。” 陈志生勾嘴角,挑起个懒洋洋的笑容,应她:“行?吧。酥酥。” “这么就顺耳多了。”殷酥酥小声?嘟囔了一句,也弯弯唇,“说吧阿生,什么事儿?”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