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做警察,见死不救,还用莫须有的罪名栽赃我。” 两个女人的肩膀都压着岁月的风霜,各自为营,龙虎斗不死不休。 她们愤懑地仇视着,原有的情谊被大火燎原,灼烧地荡然无存。 丁一远不动声色地挡在殷天面前,“庄主任,我们跟你一样心切,多浪费一分,孩子就多份危险,这里只有你能排查出陈念阳东西的具体情况。” 他使了个眼色,被华子接收到了,迅速将煞白的殷天拉到一侧。 庄郁清点完衣柜,头轻轻抵住木隔板,愤怒像被抽真空,遗留的只有麻木和哀恸,“少了两件大衣,两条蓝色裙子,两条连裤袜。”她缓缓阖眼,死一般寂然。 【1129绑架失踪案】正式立案。 下午4点半,七中队、技术队和法医组在5层召开了紧急会议,怕人手不够,抽调了二中队的警员。 殷天和庄郁的情绪也冷却下来,暂且达成了联盟。 庄郁跟着来到分局,在邢局和督查处老包面前,解释把殷天错当成嫌犯,给警局和殷警官造成了诸多不必要的误会。 局里出了份声明报告,她画押签字。 会议室的角落里,模拟画像师已经就位,是个清秀的姑娘,叫悦悦。 看着婉约,下笔敏捷有神,一双素手移着炭笔,浓郁的色泽跃然而出。 丁一远坐在她对面描述,“他的内眼角向下,外眼角向上,眉毛很粗,看我的时候是微微低着头,向上抬眼,按理说会出来凶相,但他没有,反而显得小心翼翼,有点怯生,会加强好感度。” “唰唰”的黑炭下,力度锐利锋芒,一双眼睛破画而来,活灵乍现。 丁一远认人很有一套,这得益他一生九死的卧底生涯,炼就火眼金睛是生存的根柢。 “鼻梁扁平,是个蒜头鼻,鼻咽挺长的,嘴巴薄,整体轮廓很清晰,类似咱算命说的猴口。” 悦悦每画完一个地方就会让丁一远确认,丁一远满目赞扬,他突然仰头寻找殷天和侯琢。 会议室前方的白板周围,是康子和其他队员在整理马悦琪和庄郁的房屋资料及监控照片。 没有两人的身影。 两人被邢局叫到了走廊,此刻老老实实,垂头丧气。 “这案子拖越久,对你俩越不利,大方向颠覆性错误,马悦琪要是告你们渎职,一告一个准!” “是我的错,是我太自大,从根儿上对马悦琪的态度有问题,跟侯哥没关系。” “报告!是我的错,我本来也是这么分析的,是疑犯太狡猾,这事儿不能赖殷哥。” “好了!”邢局气急败坏,“我是要在这听你俩抢锅吗?啊!找到人!人!人平安回来,疑犯落网!跟疑犯抢时间,办踏实喽这案子,你们才能踏实,才能无功无过,得亏小丁看到了脸,不然你俩就无头苍蝇抓瞎吧!愣着干嘛,进去开会啊!” 殷天从没这么憋闷过,像是有人在她脑袋上裹了层塑料袋,每一口呼吸都是沉闷涩重的。 她对自我学识的过度自信,直接导致了一场致命的错误判断。 马悦琪是不是还活着,能否活着。 成了牵动她惶恐神经的一道枷锁,殷天一次次调整着深呼吸,痛恨自己的夜郎自大,她脸色青白,神情萧索。 孙苏祺看见了,知道她心重,走过来给她递了颗巧克力,“别慌。” 她身形变化不大,肚皮还未显现,穿着平底鞋,一手桃汁一手沙琪玛。 角落里,随着最后一笔的勾勒完成,一张素描徐徐展露。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