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事啊。”胖掌柜和气生财地笑道,“一会儿我也得给伙计们发个红包,大伙儿都沾沾喜气。” 今天还真是好日子,不仅北境有捷报,自家铺子里还做成了笔大生意。 铺子的伙计们一听,登时精神一振,特意给萧燕飞选个了精致的描金匣子打包,又说了一通好听的话。 从金石斋出来时,萧燕飞得意地下巴一扬:“我能干吧!” 她漂亮的眼尾挑起个小小的弧度,带着一丝丝少女独有的娇媚。 “你最能干了!”他低低地笑,眉眼晕出几分柔软的旖旎。 萧燕飞抬手指了指前方:“我记得前头还有一家卖文房四宝的铺子,我去给烨哥儿选支笔。” 说是买笔,萧燕飞从那笔墨铺子出来时,又是大包小包的,不仅买了笔,还买了好看的十色笺、金粟笺、瓷青纸以及几个镇纸。 两人一路走,一路逛,等萧燕飞终于买过瘾了,两人这才一起回了葫芦胡同的殷家。 最近这段日子,顾非池经常来殷家蹭饭,下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门房婆子有什么话也没避讳他,直接禀道:“姑娘,老爷子现在人在正厅呢,江南老家那边有人来了,是族长和大爷的亲生爹娘。” 听说殷焕的亲生父母来了,萧燕飞略显惊讶地扬了扬眉。 她只认得殷焕的小厮阿海一个人,刚刚在南大街时也没注意看其他人。 “我过去瞧瞧。”萧燕飞打发了婆子,对着顾非池勾了勾手指,戏谑道,“走走走,你不是要跟外祖父献宝,讨他欢心吗?” 那半是娇纵的口吻像是在对顾非池说,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顾非池忍俊不禁,随萧燕飞一起去了外院的正厅。 阳光轻柔地洒在庭院里的一棵棵绿树上,越发显得树冠青翠葳蕤,枝繁叶茂。风吹过来时,枝叶婆娑摇曳,夹着丝丝金桂香钻入鼻端。 隔着一个庭院,两人就听到了正厅内传来妇人抽抽噎噎的泣声: “堂伯哥,当初我们把阿焕交给你的时候,就是想着你和嫂子孤苦无依,也不是为了贪图你们的家财。” “这十几年来,阿焕也是承欢堂伯哥你膝下,尽足了孝道。” “湛堂哥,你也就是偏心外孙外孙女罢了。”另一个粗噶的男音接口道,“就借题发挥要把阿焕给一脚踢开,这世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今天族长也在,可要给我们评评理啊。” 夫妇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声音越来越尖锐,也越来越高亢。 正厅内,闹哄哄的一片。 老爷子殷湛坐在上首,厅里还坐着一对五十不到的中年夫妇以及一个发须花白的青衣老者。 殷湛抬手揉了揉眉心,冷眼看着堂弟殷涵夫妇俩。 他与老伴膝下只有阿婉这一个女儿,当年不想挑个年纪太小的孩子,免得移情,也不想为此多花心思,就让族里挑了一个。 当初族长来找他的时候,言辞恳切,说堂弟殷涵的老父缠绵病榻,常年吃着药,家里穷困得几乎揭不开锅,殷涵家中生有二子,若老爷子选其次子殷焕为嗣子,也算是救了殷涵这一家子。 老爷子瞧着殷涵对他祖父颇为孝顺,禀性尚可,又是过过苦日子的,与老伴商量了一番后,就应了。 “湛堂哥,”殷涵咄咄逼人的声音穿透他的耳膜,“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殷湛轻轻掸了下袖子,冷冷道:“既然觉得委屈,那就把人带回去吧。” 说话时,他就看到外头的庭院里萧燕飞与顾非池不紧不慢地并肩而来。 殷湛眼睛一亮,方才心头的那一点点郁结烟消云散,很快注意到顾非池手里的那个木匣子,愉快地对着他招了招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