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不客气地抬手招来了一个小内侍,吩咐他把这几道点心也给上了。 小内侍唯唯应诺,还特意问了声萧燕飞有什么想吃的,这才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远处金銮殿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阵钟声。 水榭里的姑娘们再次噤了声,连水榭外正在扑蝶的几个姑娘也放下了手里的团扇。 宁舒很有经验地下了断言:“吉时到了。” 钟声很快停下,紧接着,前头又隐约有礼乐声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 万寿节朝贺也是提前请钦天监算好了吉时的,到了时辰,今天进宫赴宴的文武朝臣,还有那些命妇会随皇后、嫔妃一同去金銮殿朝贺。 宁舒低低地嗤笑了一声,对着萧燕飞与顾悦招了招手,示意她们凑过来。 她小小声地跟两个手帕交咬耳朵:“皇上不知道从哪里又找了一个叫广宁的道士。” “那个牛鼻子说,什么年轻的女孩子阴气重,朝贺就不要我们去了。” 宁舒没好气地轻哼了一声,小下巴傲娇地一抬:“不去才好呢。” “三跪九叩,好累人的,还得跟个石雕似的站上好久。” “郡主,”方二姑娘又从水榭外回来了,面颊上泛着朝霞般的红晕,对着宁舒挥了挥了团扇招呼道,“那里有特别好看的蝴蝶,五彩斑斓的。” 小郡主来了兴致,一手拉起萧燕飞,另一手拉起顾悦,风风火火地往水榭外走,欢快地说道:“走走走,我们扑蝶去。” 萧鸾飞端着茶盅浅啜了两口,目送着萧燕飞三人走远,神情始终淡淡的。 对她来说,今天至关重要。 她心知,她十有八九是成不了大皇子妃了,但哪怕是个侧妃也好。 不然,她就要无家可归了。 上一世,她就知道人心淡薄,在她的身世被揭穿后,就再也没人把她放在眼里,哪怕是她的生母崔姨娘。 可这一世,从侯府搬出去,她才真正地明白这人心能淡薄到什么程度。 姑母萧氏被二婶母给赶了出去。 家里上下也被二婶母拿捏住了,二婶母甚至还放下话来,说家里不养闲人,不仅把他们贴身服侍的奴婢卖了大半,还使唤丫鬟们忙里偷闲地做绣活拿出去卖。 萧鸾飞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指尖上被扎破了好几针。 外头响起了少女活泼明快的声音:“宁舒,那里那里。” “燕燕,看我的!” 萧鸾飞小脸一顿,再次朝水榭外的萧燕飞望去,望着湖畔正以团扇扑蝶的萧燕飞,阳光在她脸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少女笑得无忧无滤。 有的人只要会投胎就行。 而有的人,却要一辈子殚尽竭虑,拼尽全力。 上天如此不公。 她努力了这么久,萧燕飞却能够轻而易举地从她手里夺走,不费吹灰之力。 萧鸾飞心不在焉地喝着茶水,礼乐声持续了约半个时辰才停下。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有两名中年内侍过来了,对着在场的这些姑娘团团地行了一礼:“郡主,县主,还有各位姑娘,请移步天音阁。” “皇后娘娘的凤驾很快就要去天音阁了。” 宁舒亲昵地一手挽一个,脆声道:“我们走!” “燕燕,我跟你说呀,这天音阁是先帝在位时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