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让人感觉阴寒森冷的程度,细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可供躲藏的地方也很有限。 于是他略过摆在一旁的木桌椅,逕自走向书架,直接看往柜上区分书籍的标示。 「原文、翻译本、宗教文学、歷史纪录...有这么多啊。」 在他走进室内后没忘了要关上门的她没附和他的感叹,只是往远处的一个书架走,蹲下去翻看角落的几本旧书。 还在视线的范围之内,他想着要不要再向她搭话,犹豫了一下还是靠了过去。 找话题聊天?安静待着不打扰她? 他蹲下来,突然觉得这样偷偷跑进来,就好像一灰一白的两隻老鼠。 像同类又像异类,有着各自的一群,现在却只有两隻待在一起,他能藉机享受独处的乐趣。 想要她融入自己这边,酝酿好情绪,他率先透露接纳她的意图,态度友好地牵住她的手腕。 不拉扯也不紧握,无从產生遐想,但其中的温柔引诱足够难以忽略。 他什么都不用说,光是他眼神里的「快看看我」就引得起她的注意。 按捺住心里那句「你渴了吗」,因为每当她怀疑他被肉食动物养出罕有的草食性格,通常就很快又会撤回这种念头。 看他一直不松手,虽然不至于厌烦到要立刻甩开,但她经过磨钝棱角的踌躇,语气也跟着放缓。 「你有话想说?」 「嗯...想说给你听。一下变得太冷清,你应该会怀念热闹的感觉...」 会怀念吗?明明没有什么共同回忆。 她把找到的书塞进怀里,垫着裙摆往地上盘腿坐下,整个人处于困惑不解的状态。 摔砸物品、互相指责,蠢得可爱好笑的那种热闹,是她曾经的日常。 「...琉辉很难懂,但他是最聪明的那个。皓平常最有精神,很会鼓励大家...悠真会种蔬菜,你一定会喜欢吃...」 那他自己呢?她实在想不通他暂且欣然放下能仰赖的亲情,是想要她来填补哪里的缺口,达成目的就能补得了吗? 可以用来填补缺口的材料,是什么? 如果他连无感情的虐待者都愿意接受,她真的会不懂自己为何要和他交心。 有兴趣,就为了这单薄的理由? 不,还为了他好像看见了彼此接近本质的差别,他究竟是怎么看得见? 她不急着越过透明的阻碍求得解答,解答的本身也不是那么重要。 然而在因罕见现象而惊叹的剎那,她仍会瞪大双眼,望向被鱼缸全然破裂后的庞大水压吞没也想再接触一次的生命色彩。 「听起来,都是好事...」 恍然中,吐露片段语句,边听他提起的皓他们的事,边试图拼凑值得为此付出性命的模糊想像。 最终用叁颗珠子和一个绳结来定义。 以前被说这么不想听人说话就去读些书上写的常识,可是听他细数书本外的琐碎回忆比那更有趣。 刚开始洗都不会洗的脏衣服、至今也不到十足规范的礼仪、玩心太重时闯的祸。 四个不懂家务事的男孩学着共同生活的故事在他的叙述下变得活泼生动。 她好几次地反覆做出感叹,用表情取代言语,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张着嘴却没说半句话。 看他碰到遗忘的细节也尽力地要把话讲清楚,也会随之着急,在心里冒出不少对前因后果的推测。 直到他想不到还能再说些什么,记起最初的目的,略有不安地问她: 「...那要换你说了吗?」 他有预感不会是能轻松带过的话题,即使她现在看似对往日旧伤迟钝无感,肯定也困扰了很久。 不然她听他聊起那些稀松平常的琐事的时候,就应该是要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或者顺势提起自己家是什么样子。 可是他看不到她对亲人的担忧思念,她不会因此联想到自己的家庭。 她也不太懂亲情的距离,不瞭解和家人不是越近越好,他们兄弟之间的联系或许就止步在亲情这一步了吧。 再怎么去纠缠也不会挨打,早已先他一步拥有独立自我的兄弟甚至会自愿拋下其实不需要他参与的娱乐跟正事来陪伴他。 却也移开目光纵容他增长的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