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六十根,自然质量平平,这点儿功夫已经烧下去快半截。 姜冬月忙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拜了三拜。 那歌里唱的好,“樱桃好吃树难栽,不下苦功花不开”,她愿意下苦功夫,也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平安安。 想必是能如愿的。 三根细香很快燃尽,姜冬月起身把米粥端到堂屋,从腌咸菜的小坛子里捞出仅剩的一颗咸菜疙瘩,沿外皮削下来几片,就着热粥一口鸡蛋一口咸菜,越吃越香。 还甭说,虽然后来吃过很多好东西,她还是觉得咸菜最利口,咸鲜爽脆,下饭得很。 可惜夏天太热,东西容易坏,没敢腌那么多。到了秋冬天,用大瓮缸腌萝卜、腌生姜辣椒,才是真正的好滋味儿。 一顿饭吃完,不知道是两个笨鸡蛋起了作用,还是辟过邪的小米真有什么妙处,姜冬月只觉得浑身舒坦,脸色也更加红润。 她麻利地舀水洗了锅碗,看看表已经快七点整,过了平时喂鸡的点,难怪它们在窝里走来走去,咕咕直叫。 “别叫了,马上开饭。”姜冬月说着,把带残汤的刷锅水倒进鸡饭盆,掺着麦麸子和凉水搅拌均匀,然后从柴火堆里掰了根树枝,一点点倒进两个长长的鸡食槽里。 家里统共养了七只鸡,一只大花公鸡,六只小母鸡,下蛋特别勤。唐墨爱惜得很,去年买了新鸡崽后特意把鸡窝翻新,整了个上下两层,上层睡觉底层下蛋,前头还用旧竹竿插了块地方,专门供鸡活动。 七只鸡都饿了,不等姜冬月把食儿倒完,就呼啦啦一拥而上,笃笃笃地吃起来,脖颈间短短的翎毛簇簇炸开。 吃着吃着,那公鸡仗凭自己个头儿大,左啄一口右啄一口,愣是把两只黄黑杂色的母鸡给挤出了食槽,还用爪子蹬别的鸡。 姜冬月看不过眼,过了会儿发现公鸡还霸占着,就抽了根细棍子把它赶开,让那俩母鸡过去吃。 大花公鸡登时气炸了毛,高声叫着飞回窝里,竟是不吃了。 姜冬月:“……” 吃得多,不下蛋,还闹脾气,小心过年上桌啊你! 想到今天要去接闺女,中午可能回不来,怕饿着几只鸡,姜冬月又拌了小半盆麸子倒进食槽,添了水,然后也不管大花公鸡怎么叫,径直回到堂屋,门一关,拎起大毛巾把头脸一裹,小心翼翼地开始往床底下爬。 这张床是唐墨在结婚那年打的,用掉了他积攒很久的榆木和水曲柳,又宽大又结实。 就是有点儿太高,平时姜冬月坐在床头,两只脚将将够到地面,并不怎么舒服。 但爬到床底找东西就很方便了。 没怎么费力气,她就够着了钉在床底的那个小木盒。 木盒子薄而窄,平贴着藏在两块床板的间隙,得意洋洋地翘着块暗红色漆皮,一看就有些年岁了。 叫姜冬月摸着良心说,这里水淹不着,猫咬不着,等闲小孩淘气,也不会发现这块死角。 的确是个藏私房钱的好地方。 要不是从前小儿子睡觉淘气,不知怎的脚脖子卡进床隙拔不出来,没奈何得拿斧头劈,她是万万不会发现的。 现在嘛…… 姜冬月打鼻孔里哼一声,稳稳地将木盒盖子推开,取出里面旧报纸裹成的小卷儿,然后原样将盖子推回去,直接把唐墨的小金库给缴了。 “二十,五十,十块,五块,一块,一块……” 一共九十六块钱。 挺好,和她发现小木盒的时候一模一样,没多也没少。 姜冬月把钱收起来,转移到自己做的蓝布小提包里。十块以上用手绢裹起来塞进最里侧夹兜,剩下的放进外侧夹兜。 想想又拿出六块钱,撕了巴掌长的卫生纸卷好放进裤子兜里。m.lz1915.cOm